殿上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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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殇离在桑陌殿里用的晚膳,比之幽禁期间,膳食确实好了不少,殇离觉得味道不错,便多吃了几口,而执陌也乐得他能多吃些,一个劲地往他碗里夹菜。
执陌说:“殇离,你太瘦了。”他在说这话时目光特别深情,殇离被他瞧得有些别扭,则又低下头去自顾自地吃饭,而后含着一口米饭道:“瘦些好。”
执陌却又摇摇头,“瘦了太显憔悴,殇离,最近很累吗?”
“没有。”喝了一口汤,咽下口中的饭,殇离终于抬眸对上执陌的瞳仁,“我过得很好,执陌,我谢谢你的关心,只是在我看来,这些关心没有必要。”他放下碗筷,取过帕子擦了擦嘴,忽而站起身,“看天色已不早,我还是先回去了,打搅大皇子了。”
执陌一见殇离要走,连忙上前一把握住其手腕,“殇离,等一下!”
止住脚步,殇离回过头看着执陌,他说不清自己这一刻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只觉得执陌有点可怜。
而执陌始终紧握着殇离的手,仿佛只要一松手,殇离就会消失一般,“别走,殇离,今晚留下来,好吗?”
面对如此请求,殇离久久没有回答,反是执陌见他不吭声,心里则更加焦急,“我真的很想你,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殇离依旧抿着唇,许久后才看似洒脱地轻呵一声,吐出一个字,“好。”在答应之际,他忽然发觉,自己比执陌更可怜,他到底为何要留下?
殇离并没觉得自己是在发疯,相反他知道自己此刻很清醒很理智,他想,可能他就是太过清醒太过理智了,所以方才在执陌提出要他留下时,他心里在打着的主意竟然是要好好利用这一晚,利用执陌对他的信任,以及……爱。
所以,可怜的不是殷执陌,真正的可怜人,是沈殇离。
再躺上执陌的床,殇离总觉得有种说不清的酸涩感,执陌仍如过去般将他拥在怀里,殇离靠着执陌的胸膛,思考着要如何开口比较不觉唐突。
结果殇离还未出声,执陌却先启口,“你是不是想问太子的事?”
殇离抬起眼,只是注视着执陌,却没有回答,执陌倒也不觉得感慨,更是爽快地道:“不瞒你说,我是打算夺回太子。”
“告诉我这些好吗?你该知道,我是帮着执风的。”对于殇离的疑问,执陌只是莞尔一笑,“没关系,我对你从来不需要那么多的戒备。”
殇离感觉执陌将他搂得更紧了些,感受着来自对方的体温,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不打算靠这一晚来从执陌口中套出些什么了,此刻他只想安静地与执陌相拥着睡一觉,什么都不去想,就好像之前那三年一样,没有顾虑,纯粹抱着游戏的心态,将一切都看得云淡风轻。
(卷廿伍完)
'2011…2…21 19:05:07 染°'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殇离:你又在做什么?”
执陌:不明白吗?我在……挑逗你呢!
殇离:唔……痛死了。殷执陌你属狼的么?】
ps:不要霸王我。
26
26、卷廿陆 求而不得 。。。
殇离再醒来时,却是因为感觉到脖子处的一阵细痒,他微微睁开一条眼缝,方才瞧见是执陌一早醒来,竟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殇离仰了仰头,伸出双手环住了执陌的脖子,继而用慵懒而轻柔的嗓音问道:“你又在做什么?”
执陌停下亲吻,微笑着凝视着殇离,“不明白吗?我在……挑逗你呢!”说着,他又一口咬上了殇离的脖子。
“唔……痛死了。”殇离被他那么一咬,不禁呻吟出声,紧接着他索性攥住了执陌的发,逼着他抬起头,“殷执陌你属狼的么?”听似是抱怨,然而就在那句话后,殇离竟是略为倾身,主动地吻上了执陌的唇。
殇离不似执陌霸道,亲吻虽不算长,却足够缠绵,二人拥吻了一阵,都已被挑起了情。欲,此时执陌忽然翻身至殇离身上,他也不多问什么,只是俯下头,再度吻上殇离,而这一吻比之方才要激烈许多。
时隔数日,殇离依然迷恋着与执陌深吻的这种感觉,他的吻带着强烈的侵略气息,同时能让人深刻地体会到其内心的独占欲,但是殇离一点都不觉反感,反而很喜欢被如此亲吻。
三年幽禁期间,偶尔他会想起执陌第一次吻他的场景,那个带着酒气的吻让他大发雷霆,后来殇离每每忆起,总会不禁感慨,某日他还与执陌道:“若那个吻放在如今,我根本不会为此大动肝火。”
当时执陌却无奈地耸耸肩,笑着回应,“事实上你确实为了这事儿恼了我许多天,还把自己折腾到气急攻心而吐血。”
殇离想着就觉得后悔,于是又叹道:“所以我现在觉得自己那时特傻,就为了一个吻,那根本不值得。”
而执陌闻之,却又笑开了,“那是因为如今连你的人都是我的了,一个吻当然不算什么……”尾音还未落下,殇离已提起手里刚还端着的杯子朝执陌掷去,若非后者眼明手快接住了,只怕又得见血。
殇离回忆着与执陌共处的那三年,目光渐渐地柔和下来,那个长吻过后,他大口地喘息着,双手习惯性地抱住执陌,就像情人间的相拥。
等休息够了,他这才启口,“执陌,又发什么疯?”
执陌在殇离身旁躺下来,随后将之揽到了怀里,“可能是太想你了,疯狂地想吻你,也疯狂地想要你。”
殇离挑起眉,打趣儿地看着执陌,忽而妖媚地笑起来,“真想要吗?我可以给你。”无比深情的话语,可就在执陌伸手抚上他脸庞之际,殇离却又开口,“只是,并非因为爱。”
那一瞬间,执陌的动作戛然而止,殇离离他很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眸中泛起的一道忧伤,之后是长久的沉默,他们谁都没有吭声,只是安静地彼此凝视,就仿佛通过视线的碰撞能够擦出火花一般。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执陌终于又出声,“为何不是因为爱?你方才明明吻得很投入。”
殇离将执陌的手从自己脸上拂下,“一个吻并不能代表任何,很抱歉,执陌,我不爱你。”他的语气很淡,淡到让人觉得他并不是在回绝一个爱他的男人,而是在与人简单地问安。
执陌没再出声,而是坐起了身,他就那样盘膝坐着,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倒是殇离想了好一会儿,才跟着坐起来,随即伸出双臂,从执陌背后抱住了他,将下颌搁在执陌的肩窝,他小声地凑着其耳畔低语,“你是皇子,你需要的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妃子,若一个不够,还能再纳小妾,无论如何,陪伴你一生的人,绝对不会是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执陌猛然侧过头,逼视着殇离如是而问。
殇离也没被吓到,反是特别淡定又格外决绝地回道:“因为我不可能陪一个我不爱的人一辈子,三年已经太长。”言下,他已穿上衣服下了床。向执陌略微施礼,他轻声道:“殇离先行告退。”
执陌没有说话,殇离也不再理会,转身就要离去,然而才走到门边,忽闻身后那人又启口,“儿时但凡是我想要的绝没有得不到的,殇离,你信不信,直至今日,我仍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殇离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去,他见执陌的神色略显淡漠,可偏偏那双眼睛里却写着一份坚持,他摇摇头,依然用平静的口吻淡淡地说着,“不,你得不到我。”佛曰:求不得苦,果真苦到心头。
那日,殇离走在宫里,每一步都在想着执陌,总觉得这皇宫虽大,可每方土地他似乎都与执陌一同走过般。
晌午时回到府里,听说莲央今早对着伺候他的小丫鬟发了火,殇离连忙赶去了他的房间。是时莲央正端坐在桌旁,见殇离回来,则寒声而道:“进来,锁上门。”
殇离猜出莲央不悦大抵是因为自己一宿未归,于是态度极好地进屋锁了门,再到莲央面前躬身行礼,“师父,殇离回来了。”想来也确实有趣儿得紧,就连他爹娘都不曾这么管他,如今冒出个师父,却能管他至此,偏偏殇离也不知怎么的,潜意识里好像就很害怕师父生气,也许这是早在千年前就已养成的习惯,以至于如今即便失去了那部分记忆,却仍保持着一份本能。
莲央让殇离坐下,而后耐着性子问道:“给我说说,昨夜上哪儿去了?”
殇离本没打算隐瞒,但因怕师父生气,则避重就轻地回道:“太子召我入宫商议些事,因为晚了,所以就在宫里过了夜。”
“哦?是吗?”莲央取过一只白玉杯,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饮下,之后才又阴恻恻地问道:“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既然是太子召见你,那你又怎会跑到桑陌殿去睡了殷执陌的床呢?”
殇离一惊,连忙站起身低下头,“师父,请听我解释。”
莲央的声音很冷清,一丝感情都没有,“我不需要任何解释。”他一掌打在桌上,震得茶具发出一长串的颤音。
待屋内重新安静下来,莲央突然出手攥住了殇离的衣襟,逼着他将脸凑到自己跟前,“殇离我警告你,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真把我惹急了,看我不废了你?”他松开手,帮着殇离将前襟那片布料又抚平,举止轻柔,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殇离被吓得双膝一屈就跪了下来,“师父,殇离知错了。”
莲央听闻此话却反倒扬起了唇角,“你错哪儿了?”
“殇离不该不说一声就一宿不归。”
“还有。”莲央的音色本不该如此冷清,许是此刻真的恼了,才让人觉得每句话的口吻都显得过于淡薄。
殇离不敢迟疑,连忙又答:“殇离不应在桑陌殿过夜,不应与大皇子同床。”
莲央满意地颔首,却仍旧甩出相同的两个字,“还有。”
还有?殇离一愣,一时也想不出自己到底还犯了什么错,苦思冥想许久,却仍是无果,于是只好说:“殇离不知道了,望师父明示。”
莲央却只自顾自地喝着茶,分明是白水,却好似能被他喝出一番别样的味道来,“过来。”伴着他的话语,殇离站起身,坐到了莲央身旁的位置。
此刻莲央又取过一只空的杯子,倒上一杯水递到殇离面前,“喝了它。”
殇离虽觉奇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提起杯子就将杯中的清水一口饮尽,放下杯子时,忽闻莲央问他,“什么味道?”
“呃?”殇离一时有些懵了,许久后才慢慢地回道:“没有味道啊!”
而后莲央又给他杯中斟满水,接着启口,“再喝。”
殇离不明白莲央究竟有何打算,但既然师父让他喝,那他便喝吧,那一杯过后,莲央又问:“什么味道?”
殇离摇摇头,仍是那句回答,“没有味道。”
莲央微微颔首,也不知是对这回答满不满意,随之他又提起水壶,给殇离倒了第三杯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