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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修书人之暗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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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仁之摇摇头,“没什么。”
  青年自来熟一般,得寸进尺道:“您是程家的医生吧?能和我讲讲您这身衣服的说法么?我听说您是中医,中医都得这么穿吗?”
  “我确实是个医生,但衣服并非都得这么穿。”姜仁之并未对青年的言辞产生情绪,“只是我个人的习惯,您也可以觉得我是个怪人。”
  “不不不,我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我只是不了解,有些好奇。”
  青年紧张解释的样子透着股朴实的纯真,型男路线的年轻人居然急得脸红。
  “这是汉服,老实说,这种说法也是近年才兴起,我这身原本是不受拘束的闲人常穿的普通衫子,近些年倒是风雅起来了。”
  青年听他缓慢优雅的说话语调,一时手足无措,恨不能自己也变得出尘优雅一点……
  姜仁之低头笑笑,对那反应可爱的青年说:“别紧张,只是衣着不同些,好歹我还是现代人,脾气也没那么糟糕,正常和我交谈就好。”
  青年又笑出一口白牙,“呃,让您见笑了。”
  姜仁之一边和他聊,一边带着他慢慢往客厅走,这走廊另一侧陈列诸多艺术品,他们两人东拉西扯,直到佣人引着他们各自回房休息,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多问对方私人信息。
  因为时间太晚,第二天还要给秦端诊病,姜仁之这一晚便宿在程宅。
  月上中天,花园里的灯灭了大半,只剩下一些照路的地灯。
  姜仁之略有择席,尤其程家的床还是西式软床,他十分睡不惯。
  不过,也无所谓,本来他夜里也就少眠。
  把厚重绝光的窗帘拉开一些,和衣静静半躺在黑暗的房间。
  白天下过雨的缘故,今夜的天色清新,空气里满是湿冷的气息。
  “这种天气,倒是适合你们活动。”
  他望着窗边,虚空里喃喃低语。
  “不过,他今天病得重,你们不要去打扰。否则他病情又重,我会很困扰。”
  他迷蒙地微眯着眼,过了一阵,微微勾起嘴角笑起来。招招手,又轻轻拍了两声。
  “好啦,进来吧,今晚暂时歇在这儿,可不要到处捣乱。我听管茶水的小姑娘说,茶点经常莫名其妙就少了。”
  安静了会儿,他忍俊不禁地笑喷,“你们啊,你们是野猫么?他又不缺那么点茶点。有这份心就好,别再胡搞。进来吧,外面夜里也不安静。”
  双层加厚玻璃窗微微开出一条缝,深夜湿寒的风吹进屋子里。
  “呀,给你们这么一弄,倒更清醒了。算啦,我们来讲故事吧,你们先给我讲讲他的事。”
  选了个舒服的角度,半靠在床头,苍白的手从深灰的宽大衣袖露出些指尖,他有些冷似得,指尖微微摩擦。
  “不妨事,只是夜雨过后,阴气旺盛,手指僵得很。”
  他又笑笑,微眯着眼睛,思绪飘远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

  
  第二天一早,姜仁之就洗漱过,现在是初秋天气,晨间五点,天色微蒙。
  姜仁之站在窗边,看着屋外青灰的天,他抬手拨开窗户,先是一阵阴寒的风流向屋外,之后才是清晨带着水汽的凉风吹进屋来。
  看着下面的花园,他有些惊奇地张了张眼。
  本以为自己是起床最早的,没想到还有比他更早的……
  高大结实的青年穿着一身灰白色运动衣,穿过花园跑向宅院的大门。
  姜仁之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回身去楼下查看一会儿要给秦端喝的药。
  七点,姜仁之已经检查过秦端的情况,青年好多了,体温正常稳定。他检查的时候,在程晔熙怀里安睡的秦端也醒来。察觉到自己后面也被医生看过,青年看他的眼神飘忽躲闪,想问不敢问的表情,窘窘的要把脸埋进程晔熙怀里,又顾忌这段难言的关系,最终只是身体僵硬地躺着,任由姜仁之摆布。
  又喂了些药,叮嘱几句,左右再无疏漏,姜仁之便准备告辞。
  程晔熙自然是要挽留几句,姜仁之保证秦端无事,又说医馆八点半开诊,程晔熙才松口放他走。
  拎着医箱上车,车子出林荫道时,昨晚巧遇的青年才晨练回来。车子出门,青年进门。姜仁之敏锐地感觉到青年冰冷窥视的眼神,虽然他们一个车里,一个车外,沉默地擦肩而过。
  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但对青年的身份有些玩味。
  程晔熙连被子一起抱住秦端,压在他身上。俊美的年轻人转过头去,连个正脸儿也不给他。
  “这又是怎么了?我衣不解带照顾一晚,没个好脸色看,还照顾出不是了?”
  年轻男人赌气似得,头也不回地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凉凉的“哼。”
  “啧,有什么事儿说成么?别跟个女人似得怄气。”
  怀里的人猛地转头,恨恨盯着他。
  程晔熙对上那双眼睛,心里咯噔一下,赶在那双红润的薄唇吐出刻薄的话之前咬住它们。
  秦端在被子里稍稍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死尸一样毫无生气地躺平,任由程晔熙亲吻纠缠。
  男人的吻技很好,秦端一向是知道的,这张嘴亲吻过的男人女人两只手数不过来,他很会抚慰人,也很会说情话,配上那张英俊帅气的脸,玩弄过许多人的心。
  秦端自己也是迷迷糊糊就陷进去了,那时他刚留学回国,离开中国近十年,他只身回来,并没想到国内竞争这么激烈。
  他学的是教育学,还修到一个儿童心理学的博士学位,但这在人才济济的国内并没有什么特殊,他在国内没有人脉,没有背景,连朋友和家人都没有。试着在一个私人教育机构工作了一段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几乎让习惯缓慢生活的他精神崩溃。
  独自迷茫的时候,机构内给了他在程家的工作机会。
  这个工作实在是太诱人,高薪、安稳、压力小、有大把的时间让他发挥自己的才能。
  最重要的是,他第一次见到程天慈,就再也无法放下他。
  并非他对幼童有什么特殊爱好,只是,这个孩子,太需要一个能贴近他心灵的朋友、家人,需要一个给予他引导的专业幼儿教师。
  程天慈是一个挑战,一个儿童心理学和教育学的挑战,每一个想在学术领域内有所作为的研究者都期待的挑战。
  幼年丧母、先天重病、父子关系冷淡、性格内向、孤僻、情绪化、缺乏关爱……
  他的状况有多糟糕,他的挑战和成绩也就有多高。
  那时程晔熙带着忧郁和期望,近乎掏心般对他说:“秦博士,我希望您能接受我的请求,我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的儿子相处,这让我和孩子都很痛苦。我们需要一个专业的导师,帮助我们恢复正常的家庭关系。我相信您就是那个我们一直在等的人……”
  秦端在不为人知的自私中接下这份工作,他近乎狂热地投入到对程天慈的疏导和治疗,试图用这个复杂的案例成就自己的事业。
  就在程天慈成功肾移植后的某个晚上,他和程晔熙坐在书房讨论了许多关于天慈的事,那时程天慈已经可以平静地与父亲相处一室,不再有过激举动。
  程晔熙很开心,拿出珍藏的美酒与秦端分享庆祝。他们都觉得,天慈能够在学龄前健康地接触社会。
  或许是酒精作祟,或许是兴奋过度,当秦端发现自己被程晔熙拥抱着亲吻时,他没有推开他。
  程晔熙呼吸急促,火热的唇在他身上游走,两具身体紧贴着磨蹭,蹭出一身难以自制的火花。
  “秦端,我看见你第一眼,就梦想着有这么一天……秦端,你做我的人吧,我爱你,爱得快疯了。每次看到你望着天慈的眼神,我居然会嫉妒!我嫉妒自己的儿子!秦端,你救救我,救救我。”
  他发着抖,浑身燥热,被程晔熙紧紧推挤在墙壁上,下体被一个硬热的物体顶撞。
  程晔熙哀求的声音在混乱的亲吻中撕扯着他的理智,当他的手被抓着摸到那个灼热的东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他的器官也被解放,两人的手拢着它们摩挲,他的脑子已经完全被烧化。
  他像只发情的野兽,和程晔熙纠缠在一起,他的身体被男人膜拜一般寸寸亲吻,情话洗脑似地灌入他耳中。他觉得自己完蛋了,居然配合着男人的动作,主动张开双腿,抬高穴口,心甘情愿地被同性上了……
  秦端不是不知道同性恋,他读书时还有一个室友就是homo,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走上这条路。因为他的长相,他也曾经遇到过同性性骚扰,可秦端自己清楚,他这精致的外表下一直都是一个野兽的本质,他甚至差点杀了一个想对他图谋不轨的白人。
  秦端恶毒,有野心,不择手段,对人温柔微笑的时候,心里却常常算计着对方。
  有句话说,心理医生往往心理最扭曲。
  秦端对这句话完全赞同。
  他一度怀疑自己没有爱别人的能力,无论男女。
  但现在看来,他错了。
  他一次次容忍程晔熙的侵犯,甚至在程晔熙露出花心风流的真面目后,还心甘情愿陪着他继续这段荒唐关系。
  他认为程晔熙是个疯子,他也认为,自己也像程晔熙一样疯了……
  程晔熙总是咬着他,不厌其烦地说“爱”,但秦端从未给予回应。最多就是在程晔熙把他咬出血后,狠狠扇那人两巴掌,然后骂道:“天慈痊愈以后老子就离开!别以为爷跟你打几炮你就能玩弄爷,别他妈把爷当女人!”
  他恨自己的相貌,这软弱的美丽让他抬不起头。他恨这世上所有软弱的东西,软弱的人,软弱的心。
  他死死盯着程晔熙,恨不能用眼神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嘴贱。你别生气啊,你读书读到博士了,别跟我这粗人一般见识。”
  程晔熙身段最柔软,做小伏低这样的事,他一向做得完美。
  秦端依旧像个含恨的死人,程晔熙知道他真怒了,抱着他小心安抚。
  “程晔熙。”
  “嗳。”
  秦端转过眼去,认认真真地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程晔熙,我不是女人,你也别把我当女人。天慈已经能上学了,等他适应了学校的环境,我立刻就走。薪水我只拿我该拿的,我不贪你的钱,也不图你什么。你身边多的是能陪你睡觉的人,咱们好聚好散,互不相欠……”
  程晔熙死死吻住那张凉薄的嘴,阻止他再说什么伤人的话。
  “秦端,别说了,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你以后别说这种话,成么?”
  “程晔熙。”
  他们贴的很近,近得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秦端说话的时候,嘴巴蹭过身上那人一瞬间冰凉的唇。
  “程晔熙,我不是开玩笑……”
  那冰凉的唇带着些颤抖又压上来,辗转着,堵住他要说的话,一遍遍小声低喃:“别说……别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神秘的绿能

  刘乔把红茶里添了些柠檬汁,尝了尝味道,又加了勺砂糖。
  其实这样的红茶喝起来已经变味儿了,和外面卖的瓶装茶饮料没区别。不过,这是欧洲喝法,比较符合刘乔这种身份的做派。
  他微微撇撇嘴,垂着眼把茶杯放下。
  程晔熙推门进了餐厅,笑着和刘乔打招呼,坐在餐桌另一侧。
  简单问候过,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刘乔貌似随意地问了句:“昨晚那位生病的先生呢?他好些没?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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