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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红色权力-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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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百倍也大有可能。”
    白纱包歪着她那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小脑袋,想来是透过黑色镜片认真打量陆铮。
    陆铮笑道:“你不信么?”正说话间,却见草坪北边走来几名白人男女,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青人,走在最前面的白人男青年个头很高,大概快两米了,又胖又壮,站在人面前很有一股压迫感。
    “艾瑞斯,你怎么又跑出来了,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不要和来历不明的人说话。”白人青年警惕的看了陆铮一眼,用责备的语气埋怨白纱包,他的语速很快,是带有波恩口音的德语。
    白纱包很平静的说:“他是个好人,来自中国的战士,在战场上负伤,卡尔,你没有他勇敢。”
    白人青年哼了一声,转向陆铮用英语道:“中国人,你不要搔扰我的妹妹。”显然,他拿这个妹妹一点办法也没有。
    陆铮笑笑,对白纱包道:“原来你叫IRIS,名字很好听,希腊的彩虹女神,在我的国度,Iris这种花,意思是一种有着神奇漂亮羽毛的雄鹰之尾,希望你以后也像雄鹰一般,鹏程万里,不要小小年纪,就死气沉沉的。”
    他这话是用德语说的,白纱包和她的哥哥都诧异的睁大眼睛看着陆铮。
    白人青年突然问道:“你是不是间谍?故意接近我妹妹?”来自红色中国的士兵,竟然精通德语,不免令人生疑。
    陆铮笑道:“我倒担心你是间谍,故意接近我呢。”
    “卡尔,走吧。”白纱包转动自己的轮椅。
    陆铮也看得出,白纱包的哥哥暴躁易怒,应该是富家子弟,不容人挑衅,而白纱包知道哥哥的脾气,准备息事宁人。
    谁知道白人青年大步走过来,伸手就来揪陆铮的脖领,冷声道:“黄皮肤的猴子,你敢和我决斗么?”
    陆铮不喜欢生事,天生的自信也令他不会如国内民族主义者一般敏感,但这句话还是令他眼神一冷,伸手格住白人青年的胳膊,虎钳紧紧攥住他手腕,缓声说:“自由搏击还是用左轮,我都奉陪。”慢慢起身。
    白人青年挣不开胳膊,手腕剧痛,惊奇对方力量之余更是怒火中烧,突然伸手一拳砸在陆铮脸上,陆铮眼冒金星,连退两步,怒火噌的窜起,眼见白人青年又扑上来,他一伸手,如法炮制,再次抓住白人青年胳膊,接着便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侧摔,将白人青年狠狠摔在地上,陆铮按住他胳膊令他动弹不得,冷声道:“挺大个个头太面了点,难道你就是白人中的猪猡?”
    白人青年脸涨红,但高大身躯,在陆铮面前却跟小鸡仔似的,被陆铮轻轻按住,怎么都挣扎不开。
    白人青年的同伴初始都怔住,旋即便有一名壮汉扑上来从背后抱住陆铮,这个大块头蛮牛一般的大力士,肌肉虬结,粗壮的胳膊和大手紧紧箍住陆铮的腰部狠狠的勒,就好像,要把怀里的瘦弱年青人勒成两截。
    陆铮冷哼一声,后脑勺使劲一磕,壮汉立时满脸酸痛,鼻中鲜血淌下,胳膊也禁不住放开了陆铮。
    陆铮回身一脚,将他踹得趔趄跌开。
    其余几名白人青年一涌而上,一场混战就此爆发,陆铮也不知道挨了几拳几脚,混乱中这些人一一被陆铮击倒,直到有女子尖叫一声,却是白纱包要过来劝架,恰巧陆铮一个轮摔将一名白人青年摔出,正砸在白纱包的轮椅上,白纱包和轮椅一起仰面朝天摔下去,脑袋重重磕在卵石路上,吓得旁边的白人女青年大声尖叫。
    陆铮的动作滞住,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卡尔顾不得陆铮,冲过去抱起妹妹,飞快的向医院大楼跑去,众白人青年也都跟了上去,一名白人青年回头恶狠狠对陆铮道:“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陆铮脸上很是挨了几拳,火辣辣的疼,他却全然不觉,脑子也一片混乱,白纱包本来就是脑瘤,再这么一摔,可莫……



第四十二章 归程
    窗外是闪亮的云层,波音737客机机舱稍显狭窄,陆铮坐在靠窗的位子,默默端着纸杯出神,纸杯里的可乐在他眼里也好似浓黑的血浆。
    “怎么,还想那女孩儿的事吗?”耳边,传来韩静关切的声音。
    在打完架的第二曰,陆铮便和老妈在使馆工作人员陪同下登上了回国的飞机,听说,白纱包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仍在重症监护室中昏迷不醒。
    大舅的手术则很成功,但还需要静养观察。
    本来,对方家人报了警的,但中国使馆的车很快来到医院,接走了陆铮和韩静,令洛杉矶警方干瞪眼,因为使馆的武官,态度极为强硬,甚至训斥对方要陆铮接受谈话调查的说法。
    中美现在是历史上最好的蜜月期,因为国际战略需要,联合起来对抗强大的苏维埃红色帝国,现在的中美关系,比后世的战略XX关系更加亲密,也更加靠谱。
    因为中国提出的改革开放,比之当年南斯拉夫同苏联决裂更加令世界震撼,在美国高层的机密文件中,此时对中国是存有极大幻想的,希望中国在这种对外开放中逐步被明煮世界同化、演变。
    但在这种亲密氛围中,中方很多官员却也不会对美国人太客气,美帝美帝喊了这么多年,一些固有观念早已深入骨髓。
    洛杉矶使馆的中方武官便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了,也不讲究什么外交礼仪,训斥完洛杉矶警方,直接便接了人走,
    美方司法读力,地方警局更有超高的自主权,但遇到这等敏感事件,只能请示上级后眼巴巴看着“肇事者”离开。
    老妈的身份太特殊了,便是正同中国尖锐对立的苏联,也不会冒着惹来巨大风险的可能来扣留这位中国8341部队的领导人亦或其亲属。
    何况,只是普通民事纠纷的争斗。
    陆铮默默的想着,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低声说道:“妈,咱们这是算被押解回国吧?”听说,军委里一些人对老妈此次美国行很不满意,使馆的同志一直在催促老妈回国。
    韩静微微颔首,淡淡的说:“算是吧,怎么?你怕了?”难得,会跟儿子开句玩笑。
    陆铮笑道:“外公说,我们革命者要有乐观主义精神,爷爷说,梅花香自苦寒来。我可继承了他两位老人家的优良血统,我要怕也是怕老妈你不疼我。”
    韩静笑了笑,没说话,显然儿子耍宝俏皮又做给瞎子看了。
    陆铮却早已习惯,过了会儿,说“妈,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努力上进,不让你失望。”好似是对韩静说,又好像是跟自己说。
    韩静嗯了一声。
    陆铮知道,老妈和老爸不同,她一直也没对自己有什么期待,希望自己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老爸则是对自己期望太高,敦促太严,眼见自己走上经商邪路,无所不用其极。在他眼里,自己便是自甘堕落,哀莫大于心死,最后终于他和自己反目成仇。
    “喝杯酒吧?”陆铮突然提议。
    推着餐车走来的两名空姐穿着银灰色双排扣西装,都是高佻的个头,气质极好,餐车上,各色饮料间,赫然摆放着茅台酒。
    两名空姐见到穿着绿军装的韩静,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下,随即一起敬礼,脆生生道:“首长好!”民航刚刚从空军分离没几年,两位保留着特殊年代记忆的空姐完全是下意识反应,虽然从十几年前取消了军衔制度,从军装上更看不出级别,但四个兜的干部军装,加之韩静的硬朗气度,又是乘坐国际航班,一见便知道是首长。
    韩静肃然站起,回了个军礼,说道:“稍息。”坐下后才微笑说:“给我们倒两杯酒。”
    陆铮知道,虽然老妈也会觉得这样的场合这样的举动有些不伦不类,但军礼是那么的庄重,老妈也会庄重的对待之,自己,心中又何尝不是百感交集。
    曾几何时,这是共和国坚不可摧的国魂。
    “妈,我祝你工作顺利。”陆铮举着酒杯轻轻和韩静碰了碰杯,随即咂了口酒,这些以后可能数千元一瓶的酒水,现今只是客机上免费的饮品,当然,如今能乘坐国际航班的人士,自都是国内精英。
    “广宁现在发展很好吧,你吃的住的,都习惯吧?”韩静缓缓的问,此时此刻,她终于流露出了母爱。
    陆铮笑着说:“都挺好的,妈,你不用艹心我。”
    韩静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
    ……
    一辆红顶白身的客车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颠簸行驶,发动机发出老牛般的嘶吼,车内旅客有的轻声谈笑,有的靠在座椅上打鼾。
    这是从乌山到广宁的长途汽车,大概要走一个多小时,每天早上九点发车,下午到达乌山。
    车里坐满了人,过了三十岁的人,不管是工人还是干部,出门的话都喜欢穿整洁的灰色列宁装亦或夹克衫,通常来说,列宁装上衣口袋别着钢笔的多是干部。西装,在乌山和广宁已经极为常见,这趟班车上几个爱赶时髦的小青年便都穿着西装,下面穿的裤子,却是喇叭裤、牛仔裤都有,显得不伦不类。
    车上妇女和小孩不多,仅有的两个小孩却因为一块饼干打了起来,他俩的妈妈训斥着他们,又心有不忍,然后哄他们说:“两个细伢子莫闹,下次去燕京,妈妈给你们买小人书。”
    “哒”有人点上了香烟,本来就弥漫着呛人烟雾的车厢内又多了一处重灾区。
    陆铮坐在车厢中间的靠窗位,他坐了两个多小时的火车到达乌山,又登上了前往广宁的公共汽车。
    其实广宁是京师出关的门户,以前兵家必争之地,从燕京去关外的火车都要途径广宁,不过陆铮去乌山置办了些特产,这才转了汽车回广宁。
    后上车的乘客在车厢中间站了几个人,陆铮见其中有一位老者,便起身让座,老者推辞了几句,便也坐了下来。
    “铮子?”从车尾位置传来女孩惊奇的声音,陆铮回头看去,才见到刘小慧和秦明亮坐在最后一排,刘小慧正兴奋的起身招手。
    陆铮在车的颠簸中三步两步来到她俩身边,刘小慧便叫秦明亮往里边坐,秦明亮不情不愿的挪了挪屁股,说:“俩人座坐三个人?咋坐?”
    陆铮笑着说:“你们坐你们的,挤着坐太热。”
    刘小慧本来已经瞪起了秀目,看来是想发火,听陆铮说话想想也是,便说:“那咱仨换着坐。”伸腿踢了秦明亮一脚,秦明亮闷闷的,也不吱声。
    陆铮笑道:“个把小时的道儿,一出溜就过去了,让什么呀,麻烦死。”肚里暗笑,看来有段时间不见,小慧把秦明亮吃的死死的了。
    “铮子哥,小光回来了,还带来了好几个同学呢,要写什么社会调查报告?可听说没找到你。”刘小慧颇有遗憾的叹口气,说,“不知道他们走了没,咱聚会你没赶上,他也没赶上。”
    陆铮笑了笑说:“我知道他回来,见面不见面的没什么,现在咱都为事业打拼,以后稳定了,有的是时间。”
    刘小慧又说:“还有啊,童素素也回来着,也是因为你搬了家,没找到你,她还留给你了一封信,那封信在家呢,回头我找给你。铮子哥,你和她很熟吗?好像是借你钱来着?”说是这么说,刘小慧也就是随口一问,童素素说是急事跟陆铮借钱用来着,所以留封信表示感谢。想来,也算铮子哥的运气,不然人家现在的条件,哪还能单独写封信给人,铮子哥和童素素也不可能亲昵到互相写信的关系。
    陆铮说:“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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