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不爱作者:aushur-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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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唐茜右手边的座位上,强忍着打哈欠的欲望。听各部门的负责人汇报工作。这种晨会在公司运营之初是非常有效的管理手段,到了现在公司发展逐渐凸现瓶颈,晨会往往给我一种照本宣科的错觉。会后,唐茜遣散了众人,示意我留下别走。
"你怎么看?"她点燃一支女士香烟,征询我的意见。
我默然了一会,没有立即作答。任何企业发展到一定水平都会出现瓶颈,除非外界有良好的刺激,否则就得想法改制,寻找新的突破口。近年来国家整体经济发展呈现放缓趋势,外界刺激不具可能。至于新项目,我个人认为文化产业中,影、视、歌作为主打项目,每年的产量和投入都属全行业翘首。而我们公司尚不具备运行这种高端行业的能力,否则倒不失为解决目下危机的一种可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很发愁,但是没实力并不代表不能干。"唐茜再次发话。
"你不会是想从小做起,积少成多吧。"虽然语气是带着犹疑,但是我想我已经完全了解唐茜的意思了。
这些年我们辗转文章作品和影视歌的推广宣传,目标是推进文化的传播与交流,说白了我们只是一个平台,而且是免费的平台,公司运营靠的是点击率和公告收益,没有属于自己的实业支撑。这样的公司运行模式说到底还是依仗全行业的水平。而之所以产生瓶颈,一方面与同行竞争激烈有关,更多原因的还是整个文化产业素质层次不齐,好的作品少之又少,我们想做大却苦于手中缺货。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快尽可能找寻好的作品。至于以何种方式实现作品推广的利益最大化,则是唐茜这种所谓高层所要头痛的了。
她狡黠地冲我笑笑,连带着细眉也挑了挑。然后一本正经问我:"周五晚上去哪了?也不等我就一个人跑了。"
我突然想起那晚上她那细长堪当凶器的鞋跟,想象她狼狈走过那些石子小路,顿时一股歉疚涌上心头:"我那天"
"算了。"不等我解释完,她摇摇头,表示她不感兴趣。"你还好吧?"问这话时足见她小心翼翼。
我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觉得没什么好叹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也许想要对方一个明确结束的表态这件事本身根本无足轻重。结果是已定的,没有办法改变,无论理由多么强大也缓解不了被伤害的疼痛,反而有深陷绝望的可能。我不是痴情的傻子,不会因为一段本就不属于我的恋情毁了自己。唯一不舍的不过是那一年零八个月,六百多天朝夕相处的美好回忆罢了。
唐茜盯着我看:"不好意思,虽然我很想,但是我不能放你的假。"
我坦言:"不需要,我现在需要做些事情,我已经休息太久了。"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邻桌的mm小韩一脸好奇宝宝似地盯着我。我被她犹如视奸的目光盯得难受,终于不满道:"有话快说。"
"你跟老板很要好吗?"她小心问道。
"你要干嘛?事先声明,我们虽然是大学校友,但是升职加薪这种事我绝无插手的可能。"
"不是的不是的。"她急忙辩解。"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说完她又觉得唐突,欲盖弥彰地解释:"也不是,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不要多想。"
我冷笑一声,问她:"我多想什么?倒是你,知道这个做什么?怎么巴老板的卦是很有前途的事业吗?"
旁边的众人一看情势不对,全部低头作耳聋状。只有小汪鼓起勇气走过来,一边安慰快要哭出来的小韩,让她别乱讲话,一边看向我,眼里带着几分恳求,希望我就此打住。
那份恳求无辜的眼神,让我想起以前某个初出茅庐的青葱小子,也是常常因为闷头做错了事,这样哀求般看着我。刚才的那股无名业火顿时烟消云散。我叹了口气,走到小韩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抱歉,我有点心急,别往心里去。"然后回身准备出公司换换心情。却听见小韩小声说:"我只是害怕刘哥伤心。"
是了,小韩的实习期是刘微带教的,刘微与唐茜的关系公司上下人尽皆知。有那么一瞬间我很佩服这姑娘的忠心和勇气。毕竟,在这个社会里,一个离开的人,远不足以令旁人为他撑腰打气。
我这是怎么了,以前对比我年龄小的女孩都是三分调戏七分爱怜的猥琐大叔,今天吃错了什么药,跟一个小辈斤斤计较。刘微,还是你最行,走了走了还有人替你声张正义。而属于我的正义,我的感情又该去哪里声讨?
这里好憋屈,实在是多一秒都待不下去。
第 8 章
不到下班时间,街上的车却多得要命。半小时都不能移动前行的车流里,封闭的车内空间给了我思考的机会。发呆似地盯着后视镜上挂着的缀饰,我突然想起前天看到的网络小说。那是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主人公智商极高但生性孤僻,他只有一个朋友,却被人残忍地侮辱致死。得知真相以后,他精心设局,最终让那些凶手得到应有的报应。文章剧情紧凑,步步为营,有东野圭吾的风格,不失为一篇佳作,如果将它改变成剧本,拍成电影,相信不会比「白夜行」逊色多少。可惜,我不确定我们有没有这个实力去做。
我在电话里把刚才的想法简单陈述给唐茜,她沉默了一会,说:"挺好的想法。我本来还想着先从小的做起,没想到你这么贪心。你可以先拿个剧本出来,如果感觉不错,电影方面我去谈。"
郁闷这时才有点缓解。我挂了机,开车趋往菜市场,买了些蔬菜海鲜和水果拌料。
我现在一个人住,平时很少自己做饭。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事实上,在思绪受阻或是压力太大时,我特别喜欢做一顿丰盛的美食,叫上唐茜和刘微,开一瓶年份红酒,大吃特喝。等闹完了乐罢了,思路好像就通了,压力也消失了,一切都能重新开始。说起来好像自从他走以后,我再没有提起兴趣进过厨房。上周末该见的也见了,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那又有什么重要的。人生还长,总有一天,我会把当下的伤心都当作过往。
提着买来的食材走出电梯,视线内注意到我屋门口站着一个人,这不常发生的一幕吓了我一跳。他听见声响转过身来,我这才看清来人的面容。
我皱眉,从裤兜里找钥匙,开门,进屋,然后关门,但没有锁死。
被我当做空气的人推开留了缝的屋门,尾随我进了门来。
我换好鞋,径直进了厨房开始料理晚饭。他则熟门熟路地从鞋柜里找到那双我还没来得及扔掉的拖鞋换上,在正对厨房门口的餐椅上坐下。
一时间,房间里发出的全是我一个人制造的声音,水声,灶具点火的声音,食材下锅的声音,水果榨汁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我拿起一杯鲜榨的果汁,放在他的手边,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看他,回身又进了厨房。
他则忍不住先发了话:"你还是一个人住吗?"真是没话找话,我没有搭理他。
显然他不是善罢甘休的人,又说:"那天晚上你没事吧?"发现我转身不解地看他,他又补充道:"我看见你被撞了,差点摔倒,没事吧?"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说出门时撞上人的事。他怎么会知道这些?那喷泉离大门有一短距离,应该不会遥望得到。不,关键不在这。关键在于:"我怎么样与你有关吗?"我头也不回,手下切着胡萝卜,口中这样问他。
他沉默了一会,听见我突然扔下菜刀,注视着我疾步走向卧室。然后像是明白过来什么,追着我进来,发现我正坐在床边,笨拙地想用一只手打开药箱。
"切着哪了?疼吗?"他握住我另一只手,着急地查看伤口。
"不疼。"心疼无比的时候都一个人挺过来了,这点皮外伤又算得了什么。我扭转手腕,从他的手掌中逃脱,固执地用单手开药箱。
他愣了愣,帮我打开药箱,拿住药水和棉签,不让我有得手的机会。而我也索性不再纠缠,起身就往卧室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他的声音带了点薄怒。
我没有理会,继续向外走去。突然手臂一紧,我被一股大力坠回床边,面向着他。他看起来很生气,强压下心头的不满一样,怨尤地看着我。
真真可笑,明明应该是最适合我的表情却被他抢了先,岂不可笑至极。我笑了笑:"你走的时候有支会过我吗?凭什么我要告诉你呢?"
他夸张的表情顿时失了底气,一泻千里。
第 9 章
现下摆在厨房的那套厨用刀具是他送我的,似乎是德国的一个什么品牌,刀身重量恰好称手,而且锋利无比。最开始一个人住的时候,我使惯的是一把比较轻的薄片刀,因为重量太轻而且不够锋利,几乎每次做饭都会切到手。他住进来以后,我常在吃饭时恶心他说饭里如果有指甲什么的异样东西请别介意。结果没过几天我的菜刀就得到了升级换代,而卧室床头柜里也多了一个家用药箱。
折腾了这一会儿,手指的血已经有些凝结。他拿着棉签,蘸了消毒水,在我手指的伤处轻轻涂抹,我坐在床边,略低头就能清楚看见半跪在地上的他的睫毛,可以想见的是弯翘浓密下那一双深褐色的眸子,清亮地反射着晕暗的灯光,仿佛夜明珠一般散发出深沉迷人的光彩。
他突然抬头看我,我迅速将目光调向远处。他贴好胶布以后,我们相对无言,房间里静的不像有两个人的存在。
"你来干嘛?"我叹口气问。
"碰巧路过,就想来看看。"倒也算是诚实的回答。
"看完了吗?"我看向窗外,华灯初上。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逐渐松开我受伤的手。
"闻乐,这不公平,凭什么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看见你?"我嘲弄般看他,想要看他此时的狼狈心虚。
"那你想再看见我吗?"我没有等来预想的表情,却得到这个认真的问题。"楚涵,你还想见我吗?在我骗了你那么长时间,又无情地离开,甚至即将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你还会见我吗?"他看着我,居然这样厚颜无耻地问道。
"我"我气得发抖,理智告诉我不想,这根本不可能,你把我当什么,是你随心所欲,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但是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割舍太难,我可以每天对自己用言语催眠一万遍说要忘记他,但是此刻他就在眼前,眼神执着地盯着我,仿佛结婚典礼上庄严的誓言,无论顺境逆境,富裕贫穷,健康疾病,快乐忧愁,你都会陪着我吗?你愿意吗?这让我有种错觉似乎他爱我,就像我爱他一样。
"我不"知道。还没说完,嘴已经被覆上来的唇堵住了,除了吸吮时泄出的低吟,再也发不出一个像样的字音。宽厚的身体压在我的身上,天知道我有多想拼尽全力挣扎,却因为愤怒委屈至极而全身脱力,最终只能如认败的俘虏丢盔卸甲将自己全部交给对方。
有些时候,不是选择不爱了就真的可以不爱了。那个人回过头,招招手,明知他手里有仅对我有效的裹着蜜糖的尖刀,却仍然忍不住想要与他紧紧相拥。没有未来,也看不到希望,只剩孤注一掷的爱情和绵延的心痛。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