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师 精校版-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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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游祖铭在卫生间洗漱,兰睛接了一个客房电话。等游祖铭出来的时候,兰睛已经不见了,游祖铭当即就穿上衣服追了出去,找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天黑之后他回到酒店,想看看兰晴回来没有?就算没回来,也查查她失踪前留下的线索,却在无意间在自己的裤兜里摸出来一封信。
这封信游祖铭已经揣了大半天了,内容让他很是震惊,其中竟然提到了儿子成成,他立刻就给游方打了电话。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速之客
兰晴接的那个客房电话是从酒店大堂打来的:“兰师妹,你如果不想连累身边人,就自己走出来。酒店门外有车接你,不要惊动任何人,我们姐妹俩好好叙叙旧。”电话里的声音她能听出来,是潘翘幕。
她出门前在丈夫裤兜里留了一封信,字迹很潦草、内容很简短——
“这五年,你几乎给了我一生所有的幸福,我多希望它能到永远,多希望我的人生就是从遇见你开始,我已经很奢侈的拥有了你,这是上帝的恩赐!但人总要为自己的过去付出代价,谁也逃避不了,这是上帝的惩罚!
我曾经无比恐惧这一天的到来,当它真的到来时,又觉得已经没什么可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不要再找我,火速离开,我知道你的本事,没有我的拖累你一定可以脱身,你还有你的家人,他们也不能失去你。
告诉你一件事,成成卷进了一场大麻烦,他是你的儿子,却从来没有告诉你,就是不想让家人受牵连。我也应该这样做,希望你提醒他,不要再以年初的身份做生意,这很危险。”
这封信没有题头与落款,就像一张便条,最后一段话让游祖铭有点发懵,难道儿子卷进的麻烦与兰晴有关?她的暴露与被迫出走也与儿子的事情有关吗?话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他情急之下掏出电话,拨通之后直接就是一句喝问,听上去口不择言。其实也不是乱问,假如这件事真和儿子有关系,游方毫无思想准备猛然之间的答话,很可能就会露出破绽来。
接电话的游方一愣,随即答道:“爹,你说什么呀?你现在哪里,出了什么事?”
游祖铭:“我在重庆,你兰阿姨不见了,还留了一封信,叫我提醒你小心。你在哪里?是否遇到了什么事?不许瞒着,都说出来!”
游方:“你们好像有事瞒着我啊?不要着急,慢点说,兰阿姨的信里究竟说了什么?”
游祖铭没有把信全部念出来,只读了最后一段,然后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你兰阿姨的来历有问题,是从一个外国黑帮里逃出来的,最近被人发现了,她为了不连累我,主动走了。你又是怎么回事、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她在信里说的那段话是什意思?”
就在这时,游方忽然感觉似有人进来了,一捂手机的麦孔转头看向门口。只见刘黎做贼似的悄无声息地进了门,又把门关上了,看着他问了一句:“和谁打电话呢?你爹?有人丢了吗?”
游方吃了一惊,当即站了起来:“师父,你已经知道了?”
刘黎点头道:“是啊,我亲眼看见蓝凤凰走出你父亲住的酒店,坐上一辆车离开。”
游方:“您老怎么不拦住她?”
刘黎:“是她自己走出来的,有人接他,车上似乎还有高手,在酒店门口怎么动手?再说了,她可是我的仇人,就算我不处置她,总没道理还要主动帮她吧?但是我并非什么都没做,至少知道她被接到哪里了,否则我怎会忙到这么晚?唉,一百多岁的老头子啊,还要这么辛苦!”
说着话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往茶几上放了一串东西,正是游方那辆大众车的钥匙。
游方惊问:“师父,您知道她被带到了哪里?”
刘黎又点头道:“是啊,看样子有人要和她叙旧,如果及时赶去救她的话,还不会遭毒手。”
这时游祖铭在电话中喊道:“成成,你怎么不说话?”
游方赶紧松开手道:“我都知道了,情况紧急来不及说太多,你现在不要轻举妄动,赶紧找一个安全又容易脱身的地方,手机随时开着,我马上就去把兰阿姨给你找回来。”
游祖铭立即道:“你也在重庆,果然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要一个人冒险,告诉我地点,我和你一起去。”
游方:“来不及了,你等我消息。”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
等游祖铭再打回去,居然是占线,再重拨,游方已经关机了。
游方正准备关机换卡,恰在这时电话竟然又响了,一看号码是小谢仙。他前几天刚对谢小仙说过,如果没有十分的必要,这几天不要联系她,难道又出了什么紧急的事?他皱着眉头接起了电话,一边不耽误时间,已经开始飞快的收拾东西换装束。
谢小仙开口就问:“前两天你有点不舒服,现在没事了吗?”
游方:“多谢关心,我已经没事了,你有什么急事吗?我现在有要事处理,回头再打给你好吗?”
谢小仙:“你有要紧事,今天晚上没空吗?”
游方将秦渔藏在腰间,穿上一件宽松的长袖外套,将画卷藏于袖中,背上背包道:“是的,没空,马上就要出门。”
谢仙似是犹豫了一下,又说道:“那么明天晚上好了,无论如何,我要见你一面,你一定要答应。”
一听这话,至少她现在没什么紧急状况,游方道:“好的,我明天一定联系你。”然后果断的挂断电话关机,朝刘黎道:“师父,我知道不可能求您老帮我去救曾经企图杀您的仇人,请您老给我指条路,告诉我她在哪里?您既然让我处置她,我总要找到她才能处置,人不过一死,但如果她落到那些人手里,不知会遭遇什么,我父亲会痛苦一辈子的。”
刘黎抓起钥匙扔给了他:“快走吧!我带你过去。”
游方接过钥匙顺势跪倒在地给师父磕了一个头,刘黎将他拉了起来道:“你这头磕的倒挺乖巧,带走蓝凤凰的人,也是要对付我们师徒的人,她实际上是给我们引路了。我不会救她,但不介意收拾那些人。”
游方:“多谢师父!您老想怎么办?”
刘黎:“事不宜迟,边走边商量吧。”
出门的时候,刘黎又问了一句:“刚才谁又来电话了?”
游方实话答道:“是谢警官,您老知道的。”
刘黎似笑非笑道:“我当然知道,刘黎专案组的副组长嘛!她好像有急事想见你。”
游方:“顾不上了,先去救人再说。”
刘黎拍了拍徒弟的肩膀道:“嗯,不错啊,有了媳妇还没有忘记娘。”
游方叹息一声:“可惜媳妇不是媳妇,娘也不是亲娘啊!”
师徒俩离开酒店,这回没有叫酒店派车,开的还是那辆大众,司机换成了游方。刘黎一边引路一边说道:“他们把蓝凤凰带到地方之后,可能是确认了她的秘法修为已废,那伙人分成了两拨,有三个人走了,与其他的手下汇合,还有三个人留下,领头的那个女的也在。
这六个人都会秘法,其中有两个修为不低,而且他们都有枪,假如受过姜虎那种训练,被他们利用地形包围,以你的修为恐怕也逃不掉。原本可能是为了防着蓝凤凰,现在分开了,这是最好的机会,摸进去分头解决掉,也让他们尝尝被暗算的滋味。徒儿啊,你记住,师父尽量不出手,除非你搞不定才会暗中帮一把,但是绝对不会现身。”
游方点头道:“徒儿本就没打算劳烦师父出手,您摸清这一切已经足够了,动手只是最后的事情,料敌先机才是最重要的。但您老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现身呢?留威而去震慑一下无冲派的幕后败类也好,就像您在广州做的那样。”
刘黎笑道:“若说功力,我是不如当年横行天下之时,但也不会怕了谁!若说威名,我也足够了,现在关键是你啊。不论他们是否猜到梅兰德就是我的传人,你都需要立威,而且是令人闻名敬畏的莫测之威,让人不敢轻易招惹梅兰德。
否则的话就算你不怕,但总是有小角色也敢找你的麻烦,烦也被他们烦死了,一个不留神还容易阴沟里翻船。师父我这一次来重庆,不想让江湖上任何人知道,不仅是今晚,所有行动都不会公然现身,无冲派也不会知道我来过。
待会儿动手利索点,至于救蓝凤凰,师父是绝对不会出手的,你要小心不要让人挟持她为人质要挟你。总之将秘法高手全部铲除,其他的小喽啰留给警方处置,彻底灭了这次企图对付你的团伙,让人猜疑是你干的却不知你是怎么办到的,这才是莫测之威。
问问蓝凤凰无冲派是怎么传讯的?事后你以梅兰德的名义给唐朝尚传句话,告诉他派多少高手来你就收拾多少,所牵连的下属势力一并揪出。等到他无人可派,你就领人杀过去抄了他的老窝。经此一事,他再想对你搞什么花样,心里也得掂量掂量,得下足大本钱自以为有把握才会动手,不会轻易乱来。”
游方连连点头道:“师父所言极是,我以梅兰德的身份,已在江湖上扬名,却尚未立威,您老这次来重庆,就是暗中帮我起棚撑场子啊!”
……
重庆市郊一处豪华别墅小区。二十四小时有保安值守巡逻,物业服务与绿化环境都相当不错,每一栋三层小楼都点缀在园林式的绿地环绕中,彼此离得很远还有移栽的树木遮挡视线,显得很是幽静。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非富即贵,而潘翘幕的落脚点也选在此处,是很“安全”的所在。
某栋别墅三楼一间很大的房间内,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瓶金黄色、瓶子上贴着外文商标的酒,还有两个酒杯和一盘西点。
潘翘幕的手细腻而柔滑,端起一杯酒缓缓喝了一口,贴在杯沿上的红唇娇嫩而性感,能激起这世上大多数男人的欲望,然而她的眸子中却带着无奈的萧索之意,似是看着对面坐着的兰晴,又似是望着很远的地方。
放下杯子之后,她开口说话时有点像自言自语,音声很诱人略有一点沙哑:“蓝师妹,你是听见我的电话才肯走下楼吗?听说了你在河南的行踪,我就怀疑你的秘法修为已经废了,人也变得完全不同,否则你不会用那种方式摆脱跟踪,以你当年的习惯,发现你的人也早就死了。”
兰晴似是在笑,这笑容有些悲凉:“当年的习惯?不,那不是我的习惯,我只是受环境的裹挟麻木的去做,不再麻木的清醒时只会觉得自己很恶心,却无力挣脱。”
潘翘幕道:“你应该知道背叛组织的下场,想想培养你所花的心血,你所拥有的秘密,组织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去?”
兰晴:“当年我行动失败,组织损失惨重,而且所有其他人都死了,我的秘法修为已废,你应该能想象到,像我这样的女人回去之后将会是怎样的下场?而且当时终于有了一个机会解脱,怎么能错过,我已经很幸运,度过了这五年真正的人生光阴。”
潘翘幕看着她,瞳孔似在收缩:“组织现在抓到你,你的下场将会凄惨百倍,知道这次二老板派来监督行动的人是谁吗?是安佐杰,他从小就是个杂碎!我若是你,既然逃不掉,干脆就自杀。”
兰晴的脸色变了变,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尽量平静的说道:“接到你的电话时我也这么想过,但我不能死在那里,既然是你找到我,我还有机会把话说清楚。这些年我并未泄露组织的任何事情,也不想牵累任何人,否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