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父-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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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起道:“阿嗔,如果有一天你发现阿赞所做一切都是情非得已,会不会痛恨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
张嗔顿片刻,淡淡道:“起叔,为了莲,我可以怀疑任何人。”
“行了,我知道了。东西准备好我会给你送过去。”
说罢,罗起挂断了电话。
张嗔站在纪莲房外怔了很久。
情非得已?什么事可以让他情非得已到抛弃他们之间的海誓山盟,一走就是十年不再回来?
就算他们之间仍有联系,就算他们也还时常见面,但除了莲的事,他根本就连只言片语的解释都没有!
他张嗔上赶着追了他十年,但他李赞不是回绝就是置之不理。
情非得已?他究竟有什么情非得已的!
这十年里他靠近他就逃走,就算两人发生关系,也几乎全是他强迫、威胁他的。
自己跟司危走得近些,他倒是也会露出除了淡漠之外的表情,但转回来要求他留在他身旁的时候,他却说他玩不起!
他玩不起!
兜兜转转钓了他张嗔十年,到头来倒说他玩不起!
张嗔的脑子里越来越乱。
他本以为自己这些年来已经被历练出来,已经不会再因为李赞而乱了心智,可此时却只因罗起的一句话就被戳中了痛点,混乱不堪。
这些年来的躁动,频繁的更换床伴儿,看到那张清秀的脸上露出绝望而痛苦的神,更疼的却是他自己。
李赞——
咱们之间必须有个了断。如果两情相悦就得厮守终生。如果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那就只能委屈你被囚困到我死心为止了……
☆、084 发狂 (1857字)
张嗔来的气势汹汹,可下车看见站在路灯下等自己的人,心又禁不住软了下来。
大步走过去:“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等着么?”
李赞笑笑,冲张嗔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满满一袋子的各色食材:“家里什么都没有。你吃晚饭了?”
张嗔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看着李赞冻得发红的鼻尖和那薄而好看的嘴唇有些出神。
白色的哈气随着那唇瓣的一开一合溢出来,每一团雾色的气体都似呵在了张嗔的心尖上,若有似无的触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伸手过去拿李赞手里的东西时碰到那人的手指,比想象中还要凉。
张嗔微微皱眉,微愠:“也不知道多穿两件衣服。”
李赞先是怔了怔,随即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往楼道里去了。
眼前纤细的背影看得张嗔一阵恍惚。
十年的距离有多长?是不是足以让一个人忘了曾经的一切,然后让两个相互迷恋着对方的人形同陌路?
可他和李赞之间,却比形同陌路还要可怕。
张嗔坚信,真正深爱过的人分手之后不可能做朋友。就像他,永远无法把李赞放在除了心窝里的其他地方一样。
就算分开,李赞依然占领着那块地方,即使曾被他刻意的尘封、埋藏,心也依旧会被填得满满的,根本无法掩藏。
可对于李赞来说,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就算当年年少轻狂,可他张嗔的心从未有过半点假啊!难道他看不出?还是……
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张嗔的步子顿了一下。闭了闭眼再睁开,黑眸里充斥着浓浓的恨意。
几步跟上去,粗暴的推开李赞刚刚打开的房门,连带着将毫无防备的李赞推得一个踉跄。
李赞稳住身子,回头看时,迎上来的是一只大手,用力的扼住了他的脖子。
李赞下意识的伸手去掰张嗔的手,可对方来的太猛太急,这一下用得力度已经让他有点受不住了。
黑暗中,张嗔泛红的眸子里除了恨更多的是痛苦。
他的心脏随着李赞越来越无力的挣扎越来越疼,越来越躁。
李赞的身子渐渐变得瘫软,张嗔的手臂也跟着向下移动。
“阿赞!”
李赞倒下的一瞬间,张嗔终于从那种近乎癫狂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忙松手,将因为缺氧导致昏厥的李赞抱进怀里。
好在昏厥只是短时间的。
李赞幽幽转醒,一双黑眸仍然有些失焦。
张嗔手足无措:“阿赞,阿赞?怎么样?我带你去医院……”
李赞轻轻的摇了摇头,泪珠从稍显空洞的眼中淌出来:“没事……”
“抱抱我,阿嗔……抱抱我……”
沙哑带着哭腔的声音深深刺痛着张嗔。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爱着,却一定要用伤害的方式来阐述自己的执着?
为什么?
李赞瞪着一双眼睛倚在张嗔怀里静静的望着天花板。
十年,变的到底是谁?
从少年时那第一个青涩的吻开始,他的心除了张嗔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他变了心,还是自己变了?
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帮助乔森得到纪莲,以求纪莲可以还他与张嗔之间的自由?
是不是莲叔的反对本就是对的……
张嗔这么多年身边换了多少个人他已经记不清了。甚至到现在更是和司危都有了牵扯。
每一次身体上的接触,都似虔诚的凌虐,李赞甚至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忍受那种屈辱,只为占有这个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一夜……
他于他,到底算是什么?
是不是,早就已经连床伴儿都算不上了?
如果还爱着,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他要和别人,一同分享自己爱了这么久的男人?……
难道莲叔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么?他是不是早就看穿了他们不可能,所以才在他们之间横加阻拦?
李赞的脑子里混乱不堪,他皱着眉哽咽一声,滚烫的泪珠落在了张嗔的脖颈上。
张嗔低低的喃了一声阿赞,随即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一定是疯了,所以才敢动手伤他。
而他的疯狂立即得到了报应,眼见着李赞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的整颗心都几乎要跟着炸了。
他终于明白。
有些东西,种下容易,挖除却永不可能。你以为一刀下去是快刀斩乱麻,却不成想那些细枝末节其实早已遍布整颗心脏,根本剔除不净。
李赞是毒,是种在他心窝儿里的海洛因,想要彻彻底底的戒除,唯有自己去死。
☆、085 演戏 (2068字)
乔森的态度并没有张嗔预料之中的那么急切。
长身立在那里,本就英俊迷人的脸上带着笑,更是耀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见到张嗔和李赞并肩出现,乔森立即迎过来,笑容里更是多了几分亲昵,嘴上却不饶:“阿嗔,请你吃顿饭真难啊!”
张嗔跟着笑:“恢复的不错啊!”
乔森并没有回话,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但随即,脸上就又带出笑来,淡淡道:“不说这个。”
张嗔会意的点了点头,跟在乔森身后进了魅色。
“去包间还是办公室?”
张嗔略垂了垂眼睑:“办公室吧,清静。”
跟在众人身后的秦主管听了这话转身去招呼人准备东西,余下三人继续往里走。
张嗔抬了抬眼,忽然问道:“司危呢?”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直觉得司危和乔森、李赞三人一直就是一个不可分的团体,当下其余两人都在,只有司危不在,他就顺口问了。
可谁承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赞的心跟着猛地紧了紧,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
走在前面的乔森眼神也稍微变了一下,但随即稳住自己,声音如常的答到:“叫他了,不知道干嘛呢,现在还没到。”
到了办公室里分别落座之后,乔森上上下下的把李赞看了两遍,才皱着眉头开口问道:“阿赞,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张嗔没开口,李赞淡淡看乔森一眼,只道了“没事”两个字,一脸的不欲多说,倒让乔森不好再开口问了。
等东西上来的空当里,李赞习惯性的操起那把紫砂壶,沏了一壶柚子花茶。
张嗔接过李赞递来的茶杯,只闻一闻,心中就不禁开始动荡。
这是纪莲最爱的一款茶,连带着他和李赞都自小闻惯了这股子味儿,好这一口儿水。
但自打李赞离开之后的这十年里,纪莲的意识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顾安则过得混混沌沌,张嗔忙莲的事时常忙得不可开交,就更甭提坐下来好好的品一回茶了。
一杯茶勾起心中种种往事,更多的是关于两人从小到大的事无巨细。张嗔不禁闭了闭眼,缓了缓神。
乔森端着茶杯也先是闻了闻,然后慢慢的呷了一口,品了品。
到底是变了。若在以前,再精致的东西到他这里都还不如前门大碗茶来的痛快、解渴。
这一品之下果然发现不同,乔森赞道:“嘿,阿赞,你以前是不是从来没沏过这个茶?这味儿真不错。”
张嗔看见李赞垂下眼睑,若无其事的答:“别的都喝完了。”
乔森往茶几下层瞧了一眼,倒也看不出别的茶叶是不是都没了,都在茶叶罐里密封着装得好好的呢。
张嗔握着茶杯,有些喝不下去。
他的脑子里仍然是乱的,几乎不能牵扯任何一根和李赞有关系的神经,否则便是牵一线而动全身。
再晚一些,司危仍没有来。
乔森一个电话追过去,对方竟然拒绝接听。无奈,乔森朝张嗔与李赞两人耸了耸肩。
饭桌上,乔森倒满一杯白酒就要敬张嗔。
张嗔瞧他一眼,叹道:“还没好利落呢就开始这么折腾,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又该随你的份子了。”
乔森却笑:“人的命天注定,是死是活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不过既然阿嗔你开口了,那我也就不强己所难,非得喝这个了。”
说罢,换上一杯红酒,朝张嗔举了举杯。
张嗔笑一下,拿起自己手边的高脚杯朝乔森点了点头。
“这一杯敬你,算是兄弟谢谢你这些日子里在医院、公司到处帮兄弟跑路子了。要是没有兄弟帮忙,我这条命也算是就这么交代了。”
乔森将不多的红酒一口饮尽,张嗔自然也二话不说,陪了君子。
随即一边斟酒,一边随口道:“既然是兄弟,这些场面话就不用再说了。”
乔森勾了勾唇角,看着手中的玻璃杯有些恍惚:“有时候觉得这一切真像是一场梦。要是我当初没娶顾舒玉该多好?要是我当初没一时兴起要了他该多好?至少现在他还能活在这个世上……”
张嗔眸色几不可察的变了变,他深深的看着乔森,似乎是想就这么将他看透一般。
但从乔森眼里溢出的泪水并不像是假的。
李赞皱眉:“Johnson——”
乔森冲李赞摆了摆手,哽咽道:“我没事……我就是想他了……一会儿就好……阿赞你陪阿嗔先喝着,别管我……”
李赞看张嗔一眼,秀眉紧蹙,眸子中的神似乎是为难。
张嗔也从不是会劝慰他人的人:“Johnson,至少他的心脏还在跳着。”
似乎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乔森的情绪跟着就失控了。
张嗔第一次见识到男人的哭号,震惊的同时也跟着觉得撕心裂肺。
良久,乔森抬头,用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望向张嗔,只喃喃的说:“咫尺天涯……阿嗔,这才是真的折磨……我宁愿陪他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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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两章的基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