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主宰-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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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气溃散,法盾湮灭,数不清的弩箭发着淡淡光芒把两名还在懵懂中的蓬障道道者射成了刺猬。在半空中黑乎乎的栽落下来,远远地发出两声沉闷的重物坠地的声音。
好像这种场景禁军左军早已司空见惯一般,没有欢呼雀跃,没有嬉闹打骂,只有几匹马调转马头循着蓬障道道者栽落的方向搜寻而去。这些道者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宝具,或用或卖,变成下一次对付道者、武者的利器。这是禁军左军在边境厮杀历练时候的做事方式,可惜蓬障道的道者并不知道。
一声惨厉的哨声响起,即便长安城里乱成一团,依旧声透夜空,远远传了出去。禁军左军闻及哨声,数千人马以百人为一伍,化整为零分散成许多灰色的队伍,由伍长带领四面八方在长安城里散开,猎杀自己发现的叛乱者。
一次接战,禁军左军发现这些看上去光鲜、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的道者根本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和西漠马贼中狡诈的术士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或许在大多数禁军左军士卒看来,这些道者都是一群会飞的宝库。家境贫寒入伍之后禁军左军的给养又赶不上其余两支禁军,这时候看着满城都是飞舞的道者,哪有不眼红的道理。
一滴水落入长安城,散成无数更小的水滴,沿着街道、民居四散开,把长安城当成西漠,冷漠而贪婪的狙杀开始了。
唐皇早都准备对付秦王李尚的叛乱,成立禁军左军百余年,为的便是今日。这件事情先民祖灵似乎也知道,但对这些大头兵毫不在意。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就是秦王李尚,只是他现在再也不会感慨自己志大才疏。
虽然唐皇早有准备,但一切都小心谨慎的隐匿在暗处,行事极为隐秘。这就确定了知晓的人数并不多,尤其是天策府,只有房玄龄,南雨柔,寥寥几人知晓部分凌乱的真相。当所有真人和天师被紧急征调,或去皇宫,或去秦王府之后,天策府似乎被人忽视了。乱成一团,无人主事。
皇宫此刻群龙无首,都不知所措。没有像是叛军、蓬障道那样得到一见讯号马上行动的指示。任谁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北落师门大阵的混乱,此刻,大夏究竟能不能延绵国祚,没有一个人知道。天策府的所有天师和真人此刻都早已经被招至皇宫,剩下的道者看着渐渐混乱起来的长安城,不同的意见发生了争执,天策府里乱成一团麻。
远处众多的火光像是在一瞬间亮起,哭喊声、打骂声、道者在空中肆无忌惮的用真气飞行的声音混杂交织在一起,像是九幽里的魔物宣泄着暴虐,让人闻之生畏,望之胆怯。
天策府此时里议论纷纷,没有人带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说天策府强手如云,但最强的都没有下令,没有范琦的命令,谁敢动?
蓬障道道者似乎也并不想强攻天策府,见天策府中的鹰卫乱糟糟的争执着什么,也不去搭理,只是绕路而走。在长安城里制造更大的混乱,双方在这时候似乎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可是这个平衡在长安城里无数百姓惨叫哀嚎的背景下显得那样的可笑与无奈。
正在天策府的鹰卫们彷徨中,三道人影从天策府上空飞行而过,三名离山宗道者似乎对向来忠于大唐皇家的鹰卫居然还在天策府里停留感到不解,略微一顿,在天策府前方停了下来。为首一名面色略黑的年长道者朗声说道:“长安大乱,为何还不出手?”
“诸位将军统领,均不在天策府,我们在等待皇命。”天策府中一阵喧哗,最后还是一名军阶较高的被推了出来,回答道。
“师兄,我早都说了,天策府就他娘的是一帮子没卵子的玩意,跟他们废话干什么!”七大宗一名年轻的后生面色不忿,在半空中直接破口大骂。虽然没有直接指着天策府众多道者鼻子骂,但口水四溅,似乎每个人都溅上了一脸的口水。天策府众人面色愤愤,想回骂却都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四百八十章 妖孽横行
此时风雨小筑之中,在北落师门大阵刚一松动的时候陷入惊慌失措中。王公侯爵府邸中,就算是不知道北落师门大阵松动、混乱意味着什么,也会知道这会带给自己什么。
必然有叛乱或是魔物入侵,范琦第一时间就下了定论。整饬府内家丁,安排妇孺躲进府中多年前不知哪一辈范琦留下的密道里。
范琦大马金刀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庭院中,仰头看着半空中北落师门大阵流光四溢,面带悲戚。这意味着什么,长安城里唐皇朝廷中四王、四公、十六侯自然拎得清楚。唐皇这棵大树要是轰然而倒,躲在下面纳凉的人就不会再想去奢望什么公侯万代,去奢望什么子孙绵延。或许迎接自己及家人的是雪亮的屠刀,难得活下去。
此刻,必然要做出一个选择。只是一头露水,根本不知道长安城里发生了什么,就算是自己想选择,也总得知道这是一件什么事情,唐皇到底是什么想法才行。
范琦一边不断派人出府打探虚实,一边冥想苦思着自己要选择的对策。这是一个危机,也是一个机遇。要是自己能站对边的话,就算是从范琦升到公爵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很快,在远方厮杀声愈演愈烈的同时,府内妇孺都已经妥善安置到内府的密道里。出府打探虚实的人回来一个,带给范琦一个让老谋深算的都难以相信的消息——秦王李尚叛,蓬障道叛。长安城里满是妖众和蓬障道的道者在烧杀劫掠,已经乱成一团。
被惊吓出一身冷汗,秦王难道没有当太子的希望,这才愤而作乱?
范琦仔细想了想,命人打开内府的库房,取出族内珍藏的各种宝具,分发给属下强者健儿。自己却依旧那个姿势,坐在庭院里看着北落师门大阵愈发的混乱。却不下进一步的指令。
接连不断有人回府禀报情况,不管听到什么,范琦都只是嗯一声,便不做更多的安排布置。族内各执事此刻都颤颤巍巍的站在身边,有的想劝一劝。有的想要聚众逃出长安城。但每每看见仰面看着北落师门大阵。脸色阴暗,一脸杀气的模样便不由自主的止住这些念头。
一名青衣小厮贴着墙根,伶俐的一步三回头看着自己是否被人追上。说来奇怪。即便以这么猥琐的姿势回府,速度却很快。敲响府门,直到进入范琦府邸,这才长出一口气。背后直到这时才有一身透汗出来,双腿止不住的打颤。
“高宝。怎么样?”负责守住大门的仆役见青衣小厮进来,连忙询问道。这一夜出去十个人,高宝是回来的第四个,其他人自然在长安城里凶多吉少。
高宝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苦笑道:“看见的死人比我这辈子加起来都要多十倍。”
都乱成这样了?守门的仆役心里一寒,高宝继续说道,“拉我一把,我腿软了。站不起来。”
“外面到底什么人在作乱?不怕死吗!”守门的仆役色厉内荏的说道,高宝无奈的扶着那人肩膀,小声劝诫着说道:“你别说这么大声,我去跟将军说说。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小心多说话给自己惹祸。”
守门的仆役面露惧色。四处张望一眼,见没有他人,这才放心。
高宝一瘸一拐的快速来到内府,见到范琦也没平日里的繁文絮节。微一施礼,便来到身边。小声说道:“将军,竹马巷里禁军右军刚出营地便全部遇伏身亡,什么人干的我没看见,但是带回了这个。”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支弩箭,递给。直到此刻,高宝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自己要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要看将军的选择了。
微微颔首,对高宝表示赞许。接过弩箭,打量良久,似乎在看着弩箭的每一道纹理。弩箭三两三分沉,箭杆上数十道或顺或逆的刺让这枚弩箭看上去有些奇怪。箭尖发着淡淡的黑光,细细闻了闻,有一种微微发甜的味道。
混乱的声音愈发猛烈起来,好像是旺盛的野火,在旷野中越少越大,要把一切都焚毁般。高府平日里心高气傲的各个执事都垂手恭立,各怀心思的等待范琦最后的决断。
“留一半人在府内守护,秦如松,你带着。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许出府。”范琦沉思良久,下了决心。身上背负着范琦一府两朝的传承,这个决心下的不容易。
管家高如松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大的重任压在自己肩上,颤声说道:“公子,这事情还是从长毕竟天策府那边还没有动静!”
话没说完,就被范琦打断,把随身宝剑扔给高如松,朗声说道:“阖府上下留守的家人有不听你命令的,直接杀了。”
众人面色一紧,不知温和了这么多年,怎么忽然露出自己的爪牙来。
“我范家受皇家恩惠余泽两朝年了,此刻就是死节报国的时候!高府子弟每一支留下一名男丁在府中守护,其他的随我上街平乱!”几句话说的慷慨激昂,有金石之声。
“公子,我们是不是再等等?看看长安城的变化再说。”一名高家族内的执事面带犹豫,出言劝诫道。
话音刚落,范琦冷冷说道:“还等什么!再等下去,等叛乱被平息,刀就要落在脖子上了。”说完,扬了扬手中的弩箭,继续说道:“这是禁军右军的弩箭,禁军右军在营地门口伏击左军,这还不说明问题吗?首相白塔和七大宗门都在平叛,禁军右军和他们站在一起,吾皇对这场叛乱早有准备,此刻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把手上的弩箭扔了出去,直贯入墙,冷冷的说道:“二十息,府上所有人带上装备。剩下的在大门汇合,逾期不到着,别怨我这个小爷手段狠辣!”
有赏有罚,范琦行事决断明快,众族人无不凛遵。与其死在族长手中,还不如出门博一条生路。
片刻后,高府大门洞开,百余名精壮加入混乱的长安城战局。
除了秦王、秦王之外,长安城剩余的二王、四公、十六侯都得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或是固守府邸,或是阖府潜逃,或是上街平叛。幸抑或是不幸均在一念之间。
是夜,长安城里这样的故事一幕幕发生。有些人因为这夜富贵荣华,但更多的人死无全尸。
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这就是活生生的写照。
从高处鸟瞰下去,长安城里从皇宫中绵延出无数的红色丝线,向四面八方散去。红丝绵延,不管是厚密的石头垒成的墙壁还是长安城里各大府邸护家的符文阵法,均一穿而过,毫无窒碍。所经之处,地上泛起一层白霜,冒起些许寒气。
一名道者在城门处看见诡异而古怪的红丝。上面充沛的真气不像是九幽魔物,但红色丝线中阴气十足,一往无前怪异的蔓延着,沿途不管出现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红丝的蔓延。百姓们拖家带口的狂乱奔逃,这条红色丝线好像根本没看见一般,理也不理,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前走去。
道院道者手中符文光华闪烁,一道镇邪的符文打在红丝线上,腾起阵阵白色烟雾。红丝线巨蟒一般停下蔓延,仰头回首“看”了道院道者一眼。虽然只是一根红色丝线,由纯粹的阴气形成的红色丝线没有眼睛,但就是这么一个动作,道院的道者却感觉好像被一只凶悍的野兽看了一眼似的,身后寒毛倒竖,一股深入骨髓中的威胁侵了进来。
身子刚想躲开这条看似没有任何威胁其实却凶悍异常的红丝,还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