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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总是重逢by烂锅配烂盖 (都市 职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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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时刻,路子明还是有反对分裂一致对外的觉悟的,当场脱光膀子加入到热火朝天的战斗中去了。
  岳洋正被人揍的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看见白花花一团扑过来反射性地就是一拳,正好撞在路子明的鼻子上。路子明也不含糊,一个扫荡腿撂倒岳洋,顺带加上一脚,边踢边骂你个瞎了狗眼的老子帮你你还敢打老子。他腿劲大,岳洋几脚就被踹出纠纷圈,眼睁睁看着路子明趁着混混们也没搞清楚他是敌是友就一通乱打,愣是坚持到敬爱的一一〇赶到现场。由于路子明是一边高喊“有事好好说别动手”一边打进去的,又加上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看不得清秀白净的孩子受伤,路子明不仅被无罪释放,还成了民间见义勇为的榜样。
  岳洋作为受害者自然不会被追究太大责任,打架受伤是常事,他也不在乎,可谁都没想到他心灵上会受到震撼——案发当时岳洋还没开窍,连飞机都没打过几次,倒是岳母颇为儿子操心,甚至开门见山地问过,没料想岳洋腾地红了脸,好几天都对她绕道而行。直到有天岳洋打枪忘了锁门被撞个正着,岳母才如释重负,觉得儿子终于长大了……扯远了。——话归正题,岳洋那时打枪是出于生理需要,刚处于性萌发的初级阶段,这一架打下来,路子明白皙结实的一具身体着实晃了他的眼,从此就有些迷恋的前兆,一天到晚以报恩为名纠缠尾随当小弟,搞得路子明烦不胜烦。说时迟那时快,他心里的小小萌动还没来得及成型,做父母的就开始为儿子的前途担忧:初中马上就混完了,不及时修正到高中再混下去考不上大学可怎么办。思来想去干脆快刀斩乱麻,直接把岳洋发配到市里最好的寄宿学校去了。
  临走前岳父岳母与儿子进行了一次长谈,无非是前途命运之类种种,一直处于被自由放养状态的岳洋听了爸妈难得严肃的一席话,也觉悟到是该用功的时候。不过用功是一回事,追求自由是另一回事,他用一点小贿赂收买了门卫,不仅能自由进出校门,闲暇时间还会被门卫们拉着看片进行成人教育。三四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对着屏幕大声吞口水,围成一圈打枪顺带嘲笑岳洋装十三。实际上岳洋不是矜持,是他对女体硬不起来,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性无能的阴影中。后来日本换欧美,眼珠子反倒跟着裸男走,同性恋这个词从天而降,铿锵有力地砸在他的头上。
  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他歪打正着地看了人生中第一本耽美漫画。
  这本启蒙书的书皮上赫然伪装着“习题集锦历史篇”几个大字,堂皇地放在一同学的桌上混淆视听。岳洋本意是借书用功,那位埋头苦学的始作俑者就那么毫无警觉性地让他自己拿。结果当他在被窝里为了即将到来的考试打算通宵奋战的时候,惊恐地差点从床上翻下去。
  那是本尺度较大的漫画,某些镜头的劲爆程度在此不作详解,总之当岳洋由着惯性将“习题集锦历史篇”顺手一翻,心灵深处的那扇门就被猛地一脚踹开,震动之大令他赶紧忙不迭地从上铺爬下来,战战兢兢晃进洗手间在暗淡的灯光下把“历史篇”从头到尾翻了个遍。
  射空最后一管,岳洋把书掖进后腰,手里握着软下去的小兄弟扶墙压抑着憋憋屈屈抽泣半晌,又因为枪打得过于激烈干呕半晌,这才渐渐缓过神来,绝望地承认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同志。
  第二天岳洋怎么把书偷偷放回去按下不表,只说他并没有就此向本性妥协,拼尽全力把注意力往女生身上扯。海边的太阳把他晒成挺爷们儿的古铜色,端正的五官透出隐隐约约的无名忧郁,这些素质让他轻而易举地挤入了早恋的行列。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比起握女孩的手,他还是偏爱球场上跟男同胞们短暂有力的冲撞。更可悲的是,他的“早恋行为”被老师“及时发现”并棒打鸳鸯,强行结束了他的自我拯救。
  所以深究起来,路子明是岳洋唯一喜欢过的人,也是他的初恋。得知要回县城攻读高三的时候,路子明的样子确实在他心里有过惊鸿一瞥,但岳洋并没把这当回事,毕竟那是年代久远的人物了。谁知造化弄人,他居然跟路子明分在同班。这一见面,当年潜伏的感情立即被激活,接下来的行为则纯属本能:搭讪、挨揍、献殷勤。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事必须就此打住,刚在悬崖边上勒住马,又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脚踹下深渊,岳洋这才认命,忐忑又带着点窃喜地勉强接受这一场孽缘。
  如果说高三生活是地狱,那路子明的存在就是魔鬼把人往火坑里塞的时候用的那把大叉子。大夏天的,他身上的汗酸味相当重,如果暗恋他的是个女孩,必然忍无可忍要求帮忙洗衣服。岳洋呢,非但没有这个觉悟,还日益适应了,非但日益适应了,还觉得这股味道特别性感,闻着就心痒。而除了释放嗅觉刺激,路子明还有个极为不雅的爱好——边做题边挠肚子。前后左右都是雄性,他挠得那是肆无忌惮,露内裤是常有的事,有时嫌裤腰那里热图凉快往下褪一点,就连腹股沟都看见了。
  这一切恶习恶行已经对岳洋构成严酷的折磨,更不用说路子明掐起人小兄弟来下手又准又狠,好几次都把岳洋掐得几近露馅,岳洋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克服这种近在眼前的诱惑。
  国庆之后午休时间从原来的两个小时缩短到一个小时,学校为了保证学生充足的精力,规定了长达半小时的强制性“趴桌午睡”。转学生岳洋着实稀奇了一把,想到每天中午隔壁都会趴着个路子明就觉得天堂与地狱共存,一边兴奋一边惆怅不知不觉就停了筷子。
  “你不饿是吧,我不够了。”路子明看岳洋傻愣着不吃饭,伸手拿个他的馒头往嘴里塞。
  “我饿!”我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的你就只知道抢我饭吃。岳洋蓦地冒出一股无名邪火,一嗓子令方圆一米之内顿时安静2秒。
  路子明脸色一变,抬脚正中他裆部:“你喊什么喊,不就是个馒头么。”
  “我靠……”人在食堂,身不由己。岳洋疼得要死要活还不能揉,只好低头狂掰手里的筷子,路子明则毫无愧疚地几口吃完手里的馒头,拍下筷子端餐盘走人。
  留下岳洋一个人,硬了。


  三、一张卷子引发的床事

  路子明心情不好。
  他语文测试又垫底。
  对路子明来说语文是永远不能突破的关卡,就算再怎么努力最终也会死在阅读和大小作文上。瞥一眼同桌岳洋的卷子,高分,一怒之下撕烂了自己的。
  就在路子明撕卷子的时候,被他一脚踢硬了的岳洋正躲在厕所隔间里握着已经软下去的小兄弟发呆。
  同性恋也就罢了,喜欢上这么个怪胎也就罢了,可有SM倾向这种事就太离谱了。岳洋抽了自己一嘴巴,自问:有快感吗?没有啊。有硬起来的迹象吗?也没有啊。弹弹龟头,没反应。弹狠点,疼得龇牙咧嘴,更缩回去了。他以前也在路子明的狠掐下半勃起过,可这次是极端恶毒的打击,怎么偏偏硬得如此完美呢?还没苦思出个结果,午睡铃声响了,岳洋抽了抽鼻子,把小兄弟塞回去洗手回教室。
  路子明正趴桌上眯着,听见响动睁眼盯着岳洋看。岳洋没搭理他,抓起桌上的考卷往抽屉里一塞,径自趴下给他个后脑勺。
  “哎,”路子明拍拍他胳膊小声说,“你考得不错啊。”
  岳洋正在考虑人生命运的大事,抬了抬胳膊表示“你给我滚边”。
  “你他妈……”路子明意欲骂他小心眼,想想踢人家小兄弟也确实不对,缓下语气说,“上课讲卷子的时候能不能让我看看。”
  岳洋烦了:“看你自己的去!”
  全班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路子明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啪”一声把卷子残骸拍在桌上:“我低声下气地求你你不爽是吧,信不信我把你的也撕烂了!”
  岳洋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撕了:“我看你撕什么!”
  路子明大怒,一捶桌子站起来:“你找碴儿是不是!”
  “他妈到底谁找碴!”
  两人就这么扭打成一团,被巡查的老师逮个正着,立刻押送办公室进行激烈的批评教育。路子明用指节堵住流血不止的鼻子在一边尿急似的抖腿,岳洋嘴唇渗血肿着眼眶笔直地站着,两人哼哼唧唧地交代错误表示一定反省好好做人并且接受罚站两节课的处置,好不容易打发了一众闻风围攻的老师们。
  “这下真的是用不着卷子了。”等办公室里清静下来,路子明用胳膊肘捅了捅岳洋的腰眼。
  岳洋勉强笑了声附和他的幽默感,心里却流泪呐喊:我招谁惹谁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我的未来怎么就这么无助!我的前途怎么就这么黯淡!我这是造了哪门子孽啊我!
  他真的哭了。
  路子明耳朵挺尖,听见浓重的鼻音一转头看到岳洋哭得鼻涕都出来了还硬挺着不出声,忍不住讽刺他:“我说岳洋,你怎么这么不带种了?都是挨过揍罚过站的爷们儿,你哭屁呢。”
  “哭的就是屁。”岳洋拧了拧鼻头,把鼻涕抹在办公桌底下。
  路子明乐了,踢他:“行了行了,我成绩垫底都没哭,你不就撕了份卷子么。”
  岳洋哪有心思和他争辩,只恨眼泪就是忍不住,还越忍越汹涌,这一来路子明就急了。“大哥你行行好,再哭下去就好像我欺负你似的,我给你踢坏了还是怎么着?你……”
  正说着,岳洋肚子发出震天响的咕噜声。
  路子明鄙夷地看他一眼:“原来你是饿得哭。”
  我的一世英名啊!岳洋哭笑不得,看在路子明眼里那就是哭得更凶了。他知道抢了别人的馒头踢了别人的裆把人弄哭是不对的,不好意思再刺激岳洋,等他平静下来撕一页贴在墙上的什么通知揉软了递给他:“擤擤鼻涕,今天晚上我请你吃烧烤。”
  岳洋接过纸团展开糊在鼻子上,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用。”
  “哎呀我请你吧。”路子明摆出一副老大哥的嘴脸,“今天确实我不对在先,给你赔礼道歉。”
  “好,行。”岳洋这么说只是希望迅速结束谈话,跟这个出不了校门的住宿生纠缠这个话题根本没有必要,只当他就这么一说,自己就这么一听。没想到下了晚自习路子明就跟同宿舍的兄弟嘀嘀咕咕交代怎么把被子卷成以假乱真的空心被窝,勾住岳洋肩膀拖下楼往停车区走。
  “你还真请啊?”
  路子明弯腰在他胯下一捞:“废话。”
  “靠,”岳洋赶紧抓着他手腕往后退,“你一天不弄我难受是吧?过十五分钟就锁校门了你怎么回去?”
  “翻墙。”路子明用膝盖顶他肚子,“抓紧时间,我知道有个店特别好吃。”
  岳洋没辙,骑着自行车七扭八歪找到路子明说的那个烧烤店,后者很激动地点了五十块钱的肉串鱿鱼馒头茄子辣椒。岳洋也很激动,他回到县城之后就被掐断了零花钱,很长一段时间都看着学校后门的烧烤意淫。这又嫩又香的茄子往嘴里一塞,心情也好了,门禁也抛到脑后,等回过神来别说学校门禁,连宿舍门禁都过了。
  他只好把路子明载回家。
  岳父岳母正琢磨着岳洋怎么这会还没回家,是不是跑哪谈情说爱去了,听见敲门声一齐上前准备兴师问罪。一开门,俩鼻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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