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作者:酌墓-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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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醒了?」一道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林春身子一热。
「衣服都被人脱去了,还能不醒吗? 这种时候你还想做什麽。」林春是明知故问,似是不情愿,但不无期待与兴奋。只是,他又不想坦率接受对方,偏要耍点性子,显得自己并不那麽渴望对方的肉体,死守一份无谓的尊严。
陈秋没有作声。跪在床上,搭上林春赤裸的肩膊,好把他的身子拉近自己。出乎林春意料之外,陈秋并没有急著吻他,只是偎在他的颈侧,在他耳边说 :「我真想念你做的菜。」
「既然如此,现在就出去吃饭吧?」林春说著违心之论。陈秋狡猾一笑,抓向他的下身,使他倒抽一口气,林春依靠外面微弱的光,瞧见陈秋的脸 : 仍是那麽洁净,但多了几分诱惑,让人很难抽身出来。
「你还吃得下吗? 再者,你亦太不解风情了。」
「我哪里没风情。你说想吃我做的菜,我就让你达成愿望,是善解人意才对。」林春学乖了,在陈秋面前绝不能太过安静,不然会被对方牵著鼻子走,他又说 :「要处理这种状况也很简单,要不看个AV解决一下,要不跑去浴室洗个冷水澡。」
他立时听到陈秋低哑的笑声,感觉更不妙。体内升起一阵难忍的骚动,颈部好似被几只虫子咬著,痒痒的,使人打从心底颤抖,不,他确实是被陈秋啃咬著。
「你也会看AV吗? 你说谎还未到家,莲蓉月。」
一听到「莲蓉月」这三个字,林春的心就似被木棍狠狠撞了一下。陈秋转移阵地到他的锁骨去,林春往後方缩著身子,说 :「怎麽忽然叫我这个花名? 很久没听你叫过了。」
「只是想起以前的事而已。中秋节、跳楼、吃月饼……在那一年、我跟你上天台时,压根儿想像不到我们之後会变成这样。不知怎麽了,刚考完oral就想起了种种事情,好像才刚发生不久,自己变了很多,我还是那时的我吗? 而你还是那时的你吗?」说著,陈秋在林春怀中抬起头。他仰脸、抚上林春发热的脸庞,说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变过,但你确实变了。如果你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你的眼睛看起来不再澄澈,混杂著太多颜色,会勾人。」
「颜色?」林春不解皱眉,说 :「什麽样的颜色?」
「桃红,」陈秋勾起嘴角 :「最污秽、最媚俗的颜色,那是欲望的颜色。」他把林春压在床上,肆意侵略,但慢条斯理,就像品味一顿名贵的法国料理。不似吃碟头饭(注一)般狼吞虎咽,而是细嚼慢咽,摸索每一寸肌肤,想看到身下人痛苦的表情时,便挑一个敏感的位置用力捏一下,比如是捏起林春腰侧的皮肉,用力拧一下,惹得身下人弓起腰呼痛,他在凑上去以唇舌温柔抚慰那疼痛的地方,使林春又陷入一个神奇的境界。
分不清欢愉与疼痛,不知道自己是被宠爱著,还是被凌虐著。
注一 : 碟头饭,茶餐厅与大排档中的特产,特色是饭多汁多菜少,例如「麻婆豆腐饭」、「黑椒猪排饭」等,不算顶好吃,但一定吃得饱。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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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122(美攻平凡受)(微慎啦)
…也没什麽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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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吃饭……」双腿被抬起来,林春感到力气全消,软软的如一尾脱离了水的、濒死的鱼,然而他的身子却被汗水滋润著。
「你还未脱光衣服。」陈秋的衬衣只是钮扣全开,还未褪下来,林春看著就不甘心,硬要支起身子,扯开他的衬衣,却只是令衬衣不伦不类地挂在陈秋的身上,看著更是暧昧。陈秋吻上他的嘴,浅浅的,却飞快地连续吻了好几下,这莫名其妙的吻法使林春更迷乱,他乾脆别开脸避开那霸道的唇,终於听到陈秋的轻笑声,使他一阵羞恼,开口斥责 :「先别做了,我就叫你听我说……」
陈秋含著林春的下唇,刻意吮出响声,使林春窘得无地自容。下身被侵入了,他也不知自己有否抗拒过。大概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抗拒,才被对方得逞。胃里头一阵空虚,然而此时的林春已被陈秋的热情燃烧起来,使他全然无暇去想肚饿这个问题。下身在充实与空虚之间徘徊,摩擦带来疼痛,亦带来火烧的快意。纤韧的腰随著陈秋的顶撞,前後摆动著,使他一阵头晕。
虽然陈秋刚才慢慢挑逗著他的身体,可林春还是感觉到陈秋比之前任何一次更急躁,因为他连床边的灯也忘了开。以往亲热,陈秋总是无视林春的反抗,硬要开一盏淡淡的黄灯,说什麽要看清楚林春的表情。林春起初很反感,但久而久之,也觉得这是件好事,因为他也能在做爱时看清楚陈秋的样子。
陷入欲望中的陈秋比平常美上好几倍。那清逸的眉有时微拧著,清灵的眼盈满色欲,深刻的双眼皮彷佛染上花红,整张洁白的脸均隐隐透著媚红,一想到这美丽的人是因他而激动,林春就一阵飘然。
很不真实。也许是太久没有缠绵,林春忽然觉得一切都很虚幻,这是一场春梦而已? 他紧紧抓著身下的床单,腰以下的部分已悬空,他低喊 :「轻点,腰……有点痛。」
「这种年纪就腰痛,真不中用。也对,你比我年纪大。」陈秋调侃他。林春略感不满 :「你……现在、现在教你占尽便宜,还有脸去说这种话……」
「是你不好,是你先把我宠坏,不知什麽时候开始,欺负你成为天公地道的事。」
林春迷糊地想,以後还是不要对这家伙太好,这家伙就只会得一想二、得寸进尺、贪得无厌、无赖撒娇……也真奇怪,他罗列了陈秋的一系列缺点出来,兜兜转转,心意变了又变,却还是躺在他身下辗转呻吟,真是前世作的孽。
他不知道自己仍在迷失,还是已经找到出口,林春唯一知道的是,他想紧紧拥著陈秋的身体。即使陈秋给他带来痛楚与迷惑,也不要紧。他缠上陈秋的颈,尽情啃著他纤巧的身子,刻意挑弄他胸前的敏感点,听到陈秋隐忍的低吟,然後他更凶暴地占有林春的身子。林春要的就是这个。他渴求激烈的性爱,他希望尝到痛苦,因为比起欢愉,人类更会铭记痛楚。
事後,林春才觉得自己犯傻——就因为这种莫名的冲动,使他翌日几乎下不了床。昨晚被陈秋折腾不少时间後,林春洗了身子,草草吃些乾粮填肚,就倒头大睡了。翌日,他推开床被要下床,却发现双腿硬得不得了,光是要抬起腿,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好似骨头被折断一次後再接合上。脚尖先碰上地板,再缓缓将脚掌平贴於地面。他像个老太婆般,扶著墙壁站起来,双腿不由自主的叉开成外八字形,一时无法合拢。仅支持了十多秒,林春又猛然跌坐回床上。想起这都是荒唐的後果,一阵血气就冲上林春的头脑,他怒吼 :「陈秋!!! 给我滚进来!!!」
一阵脚步声愈来愈近,带著一种徐缓稳定的节奏。然後就见陈秋穿著洗得宽松的T恤跟短裤,拎著一杯暖水,气定神閒地走进来,说 :「早安,林先生,先喝杯水吧。」
林春冷哼一声,愤然接过水,倒头大灌,喝过以後,声音仍带点沙哑,但仍毋改他训话的气势 :「就叫你不要做得太过分。而且,你竟然、竟然……害我连饭都没有吃到,换言之,我差不多一连十多小时没吃东西了。」
陈秋一脸无辜,睁著一双看似灵秀单纯的眼,说 :「又不是我不让你吃东西,是你自己不吃,倒头大睡而已,若是我逼你吃,你林先生又要埋怨我了,我还能怎样做?」
「你……」千万句粗言秽语到了嘴唇边,但碍於某人高贵的尊严,始终没出了口,只化作幽幽的一声叹息。陈秋笑嘻嘻,知道自己胜利了,才出去将早餐捧进来,让林春坐在床上吃。林春看了对方那狐狸似的笑脸,才後知後觉地想到 : 这家伙就是早有预谋,才叫他做火锅吧? 因为全是未煮熟的料,只要用保鲜纸封好、放入冰箱就好了,一般饭菜倒不是全都可以留到明天再吃的。
「……急色鬼。」林春一脸恨意,盯著陈秋,陈秋反觉好笑,说 :「我没有否认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你怎麽连圣贤书都读不熟的? 嗯? 我们的书呆子一向学问最好的,不是吗?」说著,他觉得意犹未尽,还在林春额上吻了一下,被林春不耐烦地拂开,使他朗声大笑。
林春知道自己说不过陈秋,只好自叹倒楣,吃早餐去了,热呼呼的面包与麦片,还有一杯奶茶,也不差。林春连一声谢也没算,被折腾了这麽久,享受一下,是理所当然。陈秋已经吃过,坐在床边,侧身微笑望著林春,不时拍拍他的头,说 :「我有种饲养宠物的感觉。嗯……是什麽宠物呢? 就猫好了。」
「猫是不吃面包的。」林春含糊不清地说。
「我不过是打个比喻而已,你又怎会是我的宠物。不然我就真是一个变态的主人了,竟然……」陈秋一脸痞子笑容,凑近林春耳边说了句话,被他气愤地打了一拳,林春脸上也浮现一抹不自然的淡红。
「好吃吗?」陈秋见林春的嘴角黏了些面包碎,以指为他拭去。林春淡然说 :「一般。」其实他满意得很。两个面包,一个是巧克力软心馅的,一个是奶黄馅的,都是甜,而他至为嗜甜。微涩的奶茶与清淡的麦片恰好中和了那甜味。
陈秋也不说什麽,单是笑,笑得很温柔,如三月的春风,如冬天的暖阳,柔媚而不灼人。虽然现在还是早上,可林春有种错觉,以为自己正与陈秋在一个宁静的午後,享受温韾的时光。一种淡淡的感动盈满了林春的内心,却不是激情,而是一种很舒适的感情。不伤人、不使人亢奋,只令人像浸温泉般,舒畅得人也迷糊。
陈秋轻拥著林春,靠在他的肩上,深深吸一口气,梦呓似地轻喃 :「你终於在这里了。」
林春理解他的话,彷佛要安抚陈秋般,以手扫著他的背,说 :「我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 由昨晚至现在。」
「嗯。很温暖。」
「不热吗? 夏天都快来了。」
「不热,」陈秋将他拥得再紧一点,重复说 :「一点都不热。温度刚刚好。」
「我也这麽觉得。」林春微笑,但陈秋看不到。身体酸痛得紧,然而内心一阵甜蜜。这种酸痛证明他受过情人的疼爱,现下这种热度,证明他与情人相拥。生命很充实。他这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那麽挂念著陈秋。考试的两三个月里,他的身子也没有躁动过,便以为自己原是没有欲望。有做爱也好,没有做爱也好,都不重要。
原来他的想法是错的。没了欲望的生活平淡如水,不会使人感到特别空虚,也没有特别快乐。可是,再碰上欲望,激烈的狂潮卷去一切精力,过後却不空虚,是一种餍足而疲累的感觉,自己彷佛躺在一只橡皮艇,悠然飘荡,顺流而下,也不在乎自己会飘到哪里去。无需惧怕迷失,因为身边有人,是那个一直放在心上的人。这种感觉令人很安心。但林春是不会告诉陈秋的。
「其实我很挂念你。我很喜欢你。」陈秋说,一双眼好似醉了,里面有一些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来的感情,只有林春看得一清二楚。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灵魂之窗自当倒映主人心内的一切感情,尽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