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公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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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一路冲杀而来,锐不可挡无人可拦的陌生男子。
即使是在黑夜之中,赵晖也可以借着军帐外的火把依稀辨出那个男人的眼睛并非纯粹的黑,而是闪着些许蓝色的光,五官亦是十分深邃,全然不似中原人。而这个陌生男子的身上……更是有着一种惊人的气魄,令身为武人的赵晖肃然起敬的提起战意。
“你是何人?”
对于赵晖所言,拓跋慎未有给出回应。已被他杀怕了的士兵们看到他止住了坐骑,这便又带着恐惧远远的围住他。就是在这种包围之中,拓跋慎沉默着翻身下马,拍了拍惊掣,令其载着凌若忆在旁稍安勿躁,而后冷漠的抽出长刀,径直走向身骑战马的赵晖。
刹那间,所有人都只觉眼前一花,拓跋慎便已然近了赵晖的身。他的神色之冷冽,杀气之浓烈,竟是令得赵晖的坐骑在此刻嘶鸣起来……
赵晖的坐骑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因为何故,猛力蹬起了前脚。拓跋慎未有丝毫的惊慌,在赵晖坐骑前脚蹬起之时猛然以一掌将那匹千里挑一的战马打翻。
这一惊人变故令得所有人都看呆了……连身经百战的赵晖都吃惊异常,连忙发力,在坐骑翻倒在地之前狼狈落地,因惯性而后退了几步后不敢置信的看向这个身材并不魁梧的年轻男子。
在此间隙,心中想着月牙刀和拓跋慎所赠木弓的凌若忆猛然旋身而出,从将他们包围了的军士身上抽出一把刀,又抢下一把弓,一捆箭袋,这便在几个借力后便是一个翻身,踏到了军帐的帐顶之上,就好像她在拓跋慎的教授下练习射术时一般。
这一变故令得军帐之下的士兵们纷纷张弓搭箭。然而就在此时,三支箭矢由拓跋慎处齐齐而发。此刻正在与赵阀少将军赵晖过招的他竟是在一个错身之后跃身跳上身边的一个军帐,在收刀的同时握住木弓,同时射出三支箭矢,将正在张弓,欲把凌若忆射下的三人同时射穿。
这个变故令得正欲闪身避过的凌若忆一愣,后又快速反应过来,朝距她不远处的拓跋慎点了点头,在那群军士的惊愣之下迅然加快脚步,一路从军帐之上点步而去。其身手之轻灵,竟是令得一众军士们甚至无法以视线追上她变幻莫测的身影。
凌若忆在加快脚步之余,却是止不住内心的震撼。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拓跋慎。
她只知道在初识之时,那个身受重伤的男子是在怎样的痛楚之中依旧可以笑着说他没事。
她只知道他拥有怎样精湛的射术,连呼延觉都赞叹不已的刀法。
她只知道他每每都会在回到部落之时对自己露出温柔的笑意。
她只知道他总是对着遥远的西边吹着满是孤寂意味的埙音。
她只知道……
她本以为自己了解那个人。纵使她除了拓跋慎的名字……几乎对他的身世一无所知。但她于拓跋慎,又何尝不是呢?
可她却觉得,自己与那个人之间有一种无法说清的默契。
但……今天她却看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拓跋慎,在挥刀之间……连她都为之战栗的拓跋慎。一个不该被任何事物缚于一隅之人……
“快拦住她!别让她跑了!”
“快!快!”
“糟了!她要去少将军的大帐!”
随着赵晖大帐前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其突破,凌若忆吹响了口哨,令得在马厩中的飞雷发起疯来的挣脱束缚,想尽一切办法的朝她所在之处奔袭而来。它猛烈的挣扎甚至弄塌了简易的马厩,就此拖着缰绳所缠住的马厩支柱向着口哨声吹响的飞驰而来,在黑夜之中,当真如它的名字一般……
就在飞雷沿途撞翻了不知几人之后,冲入赵晖大帐中取回了拓跋慎所赠木弓以及月牙刀,这便如同孤狼找回了獠牙一般的骑上飞雷。
怎知当凌若忆寻回月牙刀和木弓朝着那处而去之时,围住拓跋慎的那群军士们已然又倒下一片,军中主帅赵晖更是颓然倒地,他所穿盔甲已然被拓跋慎一刀砍裂。不仅如此,拓跋慎所执刀刃更是深入皮肉,令其伤口流血不止,口中也不断的溢出鲜血,眼前一片晕眩。
若不是赵晖在拓跋慎的长刀砍到自己之前用尽全力以长枪一挡,此刻他可能已经被拓跋慎砍为了两半。
赵晖从小在边塞之地长大,并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带领军士们抵御突利,可说是边塞之地成名已久的武将。可他却从没有遇到过一个人拥有如拓跋慎这般的武力。
拓跋慎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让他有了一种震撼心灵的挫败感。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武技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赵晖虽然年纪不大,平日里也待人十分宽厚,却是对自己的要求极高,也对许多草原上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不屑一顾。
甚至连野狼突利的可汗在赵晖的眼中都只是一介有勇无谋的武夫。
然而……眼前这个与他年纪相当,却强过他太多,甚至仅以一击便能将他重伤至此的人,他竟是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赵晖不敢想象,若是此人今日不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份可笑的无知又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眼见着拓跋慎手中的长刀又再次举起,已无力再行躲闪的赵晖眼中并未闪过一丝一毫的恐惧,而是十分平静的开口道:
“咳……咳咳……我、我赵晖死在你手里不冤。只是……好歹让我知道死在什么人手里吧?”
正当拓跋慎沉默着犹豫究竟要不要将该自己的名字告诉这个大尧将军之时,不远处的凌若忆单手一撑马鞍,这便轻身落于拓跋慎的身旁,一手放到了拓跋慎执刀的右手之上,对他摇了摇头道:
“莫要杀他。”
听到凌若忆所言,拓跋慎看向她手腕上碍眼的伤,皱了皱眉,却还是未有多言的收起了杀气,更将染血的长刀收回刀鞘之中。
眼见着拓跋慎和凌若忆双双骑上了自己的坐骑,军营之中依旧仍有将士想阻挡他们离开军营,却仅仅是看着拓跋慎就仿佛用去了他们所有的力气。想要挡住他,却又不敢真正的冲上前去。就在此时,不想军中再有无谓牺牲的赵晖喝住,就此看着两人绝尘而去……
惊掣与飞雷本都是世间罕见的良驹,自是能够日行千里。虽凌若忆所骑飞雷要比拓跋慎的惊掣差上一截,在拓跋慎的故意放缓速度之下也未有落后于他。两人连夜赶路,这便在天亮之时远远的离开了大尧的边境,也离开了边防军的追击范围。
当经过一片河溪之时,拓跋慎和凌若忆终于停止了彻夜的奔徙,翻身下马,稍作休憩。
此刻拓跋慎的武袍已然被不属于他的鲜血所染红,他就这样站在晨曦之下,绝妙的五官在晨光的映衬下令人愈加的移不开眼。
看到凌若忆脸上那些擦得乱七八糟的油彩,他不觉的笑了,那是拓跋慎身边的部将都未曾见到过的温柔笑意。
他从凌若忆的手中接过方才沾了溪水打算擦脸的布帕,仔细的替她轻轻擦去脸上的油彩,泥灰,令得那张倾城之容现于眼前。
当拓跋慎看到凌若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脸,脸上一抹笑的时候,他犹豫了。
是的,在这一刻,这个已然决心仅带着部众前去争夺河中之地的未来霸主犹豫了。
他看着那个让自己动心,让自己想要护着她一辈子的女孩,一句“跟我走”哑然哽于喉间。
转身
这个已然决心仅带着部众前去争夺河中之地的未来霸主犹豫了。
拓跋慎看着那个让自己动心,让自己想要护着她一辈子的女孩,一句“跟我走”哑然哽于他的喉间。
在那一刻,他几乎就要用力抱住那个身形娇小的女孩,在她耳边不断的呢喃那句话,那句堵在他的胸口,几乎就要挣脱而出的话语。呢喃着……不断重复着,直到她同意。
跟我走。
跟我去河中。
跟我走好不好,若忆?
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
拓跋慎就如此怔怔的看着那个女孩卷起裤脚,在河溪之中踢着溪水自顾自的玩耍,间或发出清脆的笑声,轻声唱着不知名的歌谣。怔怔的看着,而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将眼睛睁开时,令他内心倍受折磨的挣扎已再难从他的眼中找寻到,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坚定的决然。
他在沉默之后出声唤了若忆的名字,待那个听到他声音的女孩踩着片片水花而来时缓缓的开口道:“我……有一笔很大的生意,这就要启程往更西边的地方去了。”
凌若忆本是带着笑意一跑一跳的到了拓跋慎的身前,不曾想,却是听到了这样的话语。笑意霎时凝结在了脸上,仿佛想到了什么般的抬起头看向拓跋慎,却见他将视线移开,不看自己。
那个时候,四周似乎只剩微风徐徐而来吹动青草的声音,以及……河溪流淌的声音。凌若忆睁大着眼睛,努力的想要维持脸上的那抹笑意,却只是徒然。在突兀的沉默之后,她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这次,又是多久?”
“可能一年,也可能是两年。”
凌若忆本以为……所谓的大生意,即便会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需要更久的别离,也决然不会超过半年。若是那样,她便还能等。怎料……却是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也可能是两年……?”
听到拓跋慎所言,凌若忆嘲弄般的笑了:“你能确定,两年之后你就一定能回来,就不会再继续让我等下去了吗?”
说着这句话的凌若忆目光紧盯着拓跋慎,想要令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但感觉到她视线的拓跋慎却还是偏过头,不看她。终于,他在良久的沉默后给出了那个几乎可以让凌若忆彻底死心的答案。
“不能。”
在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凌若忆便感觉到……她两年来小心翼翼呵护着的,重要的东西在顷刻间碎了,崩塌了。她突然发现……两年来,自己将眼前的这个人视作全部,而他……却似乎仅仅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过客。一个……可能尚还在他的心中占据了些许份量的……过客。
她突然讨厌起这样的自己,遗失了自我,仅是痴痴的等着那么一个人,一日又一日……《|WrsHu。CoM》
在泪水满溢的那一刻,她作出了一个决定,一个谁也也改变不了的决定。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眼泪滑落之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那……你可以吻我一下吗?”
那一刻,拓跋慎惊愣了,他后知后觉的转过头来,看着那个被泪水迷离了双眼的女孩。可还未等他回答,女孩已然踮起了脚尖,以柔软的朱唇触碰了他。仅仅是那么轻轻的一个触碰,她仿佛就要逃脱。然而就在此时,却被拓跋慎用力的揽住了腰际。
这个身上闪烁着能与日月争辉之耀,终会成为一方霸主的男子用力的搂住了自己心爱的女孩,在她的唇逃离之时又再次吻上了她,将那个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不住的加深。他以唇舌不住的描绘着女孩的唇形,几近虔诚。
拓跋慎舔吻着凌若忆的唇,又以舌尖在轻轻碰触之后缓慢而不容拒绝的分开她的唇齿,在感到对方的挣扎之后将她抱得更紧,一手揽着她的腰,令她更靠近自己一些,一手则托着凌若忆的后脑勺,令她无法逃脱自己的吻,更不让她拒绝自己。
在感受到凌若忆那从眼尾滑落的泪水时纠缠住她的舌,时而缓慢到让人难耐,时而猛烈到让人无法呼吸,仿佛像完成什么仪式一般的令她与自己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气息就此交叠相融,美好到令人晕眩。然而凌若忆终究还是抓住了拓跋慎的衣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