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年十载by七月围城 (现代都市 坏坏学生攻x痴情老师受 第一人称 换攻 he)-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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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还是那么难走,我甚至没有走习惯,便离开了。我想,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几件事之一。
讲完这一段,我稍微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咖啡。
苏暖托着下巴,安静的听着,我看到她的眼角,有颗晶莹的液体在闪烁。
我说,〃姐,你哭了?”
她说,“嗯,你太让我心疼。”
我苦笑着,不知道该接什么,她笑,“傻瓜,说真的。”
后来她问我有没有想过回去,我说我很想,可是我回不去。她惊呼的问我为什么?我说那座小学荒废了。那个小山村最后集体搬到了山下的城镇,我教的孩子们都长大了,后来的孩子们有了新的校舍,有了新的老师,现在有很好的教育条件。
这是我离开那里之后两年发生的事情,我像以往一样往那里邮寄包裹,可是收到老校长的回信说现在他们都搬到了山下的镇里,学校比以前要好得多,老师也很多,叫我不要担心,并且再三嘱咐我不用寄东西了。
老校长的回信诚恳,但每一个字都告诉我,那里成为了我一生中的遗憾。
永远的遗憾。
☆、Part 10
苏暖叫我再往下讲,于是我喝了一口咖啡继续。
我匆匆赶回N市,沿途没有一点敢耽搁的地方。我以为这样回到N市,就会看到活蹦乱跳的林邵年了,寄给我的那封信也是骗人的。
可是当我回到N市,在医院里看到的真的是插满医疗管子的林邵年。
因为过于担心,所以我甚至没有想过,林邵年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那封信又是谁寄给我的?这些重要的问题在我的脑海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我太慌张太害怕,我一直在担心万一我见不到林邵年了怎么办。
重症监护室外,林邵年的家人一直陪着。我到的时候,他妈妈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合上眼睛睡觉了。看到我来,她一下子扑到在我的怀里,静静的流泪了。
我边拍打着她的后背,边安慰她,可是说得再多又能怎么样呢。
透过门上的窗户,我看到在重镇监护室里的林邵年,躺在一大堆仪器中间,毫无生气,好像就是一个机器人一样。想起以前在我眼前活蹦乱跳的那个他,我的眼泪就忍不住的往外流。
林邵年啊,如果有一天,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我都还没有听到你对我说一声对不起,我还没有看到,你离开我之后的悔恨。你怎么能突然就这样跟我开玩笑说,嘿,夏默,也许我要先走一步了。
他曾经问过我,如果有一天他死了,我怎么办。当时的我们刚分手,他寒假放假我去接他,在寒冷的马路上他问了我这一个问题。我说,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也许会难过一两年,或者更久都走不出来,然后我一个人好好生活。等我说完,他很开心的对我说,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
本来那就是一个玩笑,可是现在,它却真真切切的摆在了我的面前。
林邵年的母亲告诉我,林邵年喝醉了酒,迷迷糊糊的把车开进了湖里。等到被人发现救上来时,意识已经不太清楚。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还没来得及救治,她在林邵年身边模模糊糊的听到我的名字,还口齿不轻的念着一个地址。她拼命的喊着林邵年的名字,耳朵紧紧靠在他的嘴边让他再说几遍。最后终于知道了我的地址,写信给我的也是她。
那个时候,我和林邵年已经分手将近五年。
我不知道他喊我名字的时候,是不是想得真的是我。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爱呢,还是只是想在自己睡着前,对我说一声对不起。我只知道,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女朋友,那个人叫夏馨馨。
后来,我陪着林邵年的母亲,在他的病房外整整担心了两个礼拜。两个礼拜后,他的病情才稳定下来。医生说,由于在水里的时间太长,又喝了那么多酒,他的脑子进了很多水,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把清理干净。这个过程里他不会醒来,醒来后记忆力也会大幅度的下降。虽然生命是保住了,但是情况很不乐观,需要我们随时做好他可能醒不来的准备。
我跟他母亲虽然舒了一口气,但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林邵年可能永远醒不来,这个打击对我,对她来说都太大。好不容易安下的心,又被狠狠的提了起来。
我只有日夜的守着他,和他说话,讲一些我们以前在一起的事,埋怨他总爱吓唬我。期盼着有一天,他突然就会醒来,对我们每一个人都笑一笑说,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林邵年的母亲很久以前就认识我了,因为读高中的时候林邵年总爱带着我去他外婆家,那个时候他的父母已经离婚了。她对我很好,就像我是她的亲儿子一样。在医院陪守着林邵年的时候,我常常在林邵年的病床边对她说,阿姨,要是林邵年醒不来,我就当你儿子吧。
林邵年的母亲每次听到这句话,总是说我傻孩子,爱说胡话。我知道她一直相信林邵年会醒过来。她说我说胡话,可是每次都会紧紧的把我的手握在手心。
那些天我都每天给林邵年擦脸,擦身体,擦脚,等到全身都清理干净的时候,就坐在他旁边握着她的手跟他讲话。讲一些有的没的,有时候没话可讲,我就那么握着他的手坐在他身边整整一天。他的睡颜很安详,像是在做一个漫长的梦。
我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始终没有疲倦。倒是他母亲心疼的对我提过让我回去休息,可是我没答应,我要在林邵年身边每一天,直到他醒来。如果他醒不来,那么我守他永远。
身体和心理,从未如此担惊受怕过。夜里,每当医院楼下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我都会从梦中惊醒。起来看看林邵年,是否和往常一样,才会安心再次入睡。但每每这个时候,我总是闭着眼睛,却醒着直到天明。
林邵年的母亲知道我喜欢他。
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在无意中她看到过我给林邵年写的信。我们的事情她都知道,包括我和林邵年分手。
在医院期间,她总会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夏默,你恨邵年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没有爱,我哪里来得恨,更何况我的爱远远大于恨。
她劝我,早点找个好姑娘,不要浪费在林邵年的身上。我知道,这是每一个母亲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本能,她也想自己的孩子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尽管她把林邵年说得那么不值得,但我知道他爱林邵年,她也心疼我。林邵年已经不要我了,他有女朋友了,而我现在又算在做什么呢。
夏馨馨从没来过一趟医院,其实不止是夏馨馨,很多林邵年的朋友都不知道林邵年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和林邵年的母亲并没有将这些事告诉其他人,除了家里的亲戚朋友,所以夏馨馨并不知道。她和林邵年是大学同学,家在外地。大学毕业后夏馨馨不肯和林邵年回来,而林邵年也不愿意去夏馨馨的家乡,于是两个人就成了异地恋。除了电话网络的交流之外,两人并无实质性的方式交流感情。所以林邵年出事了,她并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林邵年的电话已经不见了,所以我看不到夏馨馨是否来过电话或短信,我也不知道夏馨馨的联系方式,想告诉她都难。
大学毕业了,很多大学里的好友同窗都飞到了各地,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业,彼此的联系实在太少。
在照顾林邵年的时候,我并没有闲下来。林邵年的母亲给我介绍了一份家教的兼职,就这样我白天照顾完林邵年,去给人家高中生补课,晚上再回到医院照顾他。日复一日,风雨无阻。
我也问过林邵年的母亲说,阿姨,你恨我过我吗?就像她问我恨不恨林邵年一样。她看着我的眼睛说,不恨,只要林邵年和我都能过的好。
只要我和林邵年都能过得好,而不是我和林邵年在一起能过的好。
有一天我跟她说,阿姨,有一天如果林邵年快要醒了,我就离开了。
她惊讶的看着我,说不出话来,随后便一个人做到角落埋头哭了。
六个月,我整整在医院守着林邵年六个月。
有天晚上,林邵年的小手指动了一下,我立刻从睡梦中惊醒,握着他的手跟他说话。到第二天早上的七点,他的小手指又动了一下,我兴奋的顾不上疲惫,马上跑出去喊医生。
接下去,医生又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检查的结果显示,林邵年的大脑开始复苏。当医生向我和林邵年的母亲报告这个好消息时,我终于舒了一口气。但我高兴不起来,因为林邵年要醒了,我也该走了。早就说过的话,应该守信用。
医生说,林邵年最快两周醒过来,最慢一个月醒过来。这也意味着我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和林邵年呆在一起了。
我辞去了家教的工作,专心在医院里陪林邵年最后一段时间。我还是每天例行帮林邵年做日常的护理,但是慢慢的我开始很少跟他说话了。我怕他有了意识,就辨别出了我的声音,我知道他可能并不希望我在他身边。
很多时候,我都是默默的坐在床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身体的活动越来越明显,手指经常会不经意的动。我看在眼里,既欢喜又难过。只要林邵年能醒过来,我离开的难过又算什么呢。
我偷偷的上了林邵年的人人,给夏馨馨留了言,把医院的地址告诉了她。一打开他的人人界面,显示的很多都是一些好友兄弟的留言,而这里面最多的是夏馨馨的,她几乎每天都会给林邵年留很多条留言。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你怎么都不理我了。
说起来我也有私心,我并不是没有办法联系到夏馨馨,而是实在不想联系她。
按下发送键,我就关了电脑。当屏幕黑掉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我的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灰。
没有色彩,只有忘不掉边的灰。
我想我还是要离开了。
☆、Part 11
当往事一样一样滑过我的脑海,连成一部电影时,我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忘。
虽然坐在咖啡厅里,但好像就亲自回到了过去。
苏暖听得入神,我也讲得入神,我们两个就像隔离到了一个另外的世界,去看一部很老很老的纪录片。由我指导,她观看。
天色渐渐的暗了,城市的街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来。我看了看窗外,对苏暖说,“姐,天色不晚了。”
苏暖却不罢休,非要让我再讲下去。也许是做记者的敏感性,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刨根问底。我只能耐着性子,把我如何嘱咐林邵年的母亲不要将我照顾他那么久的事告诉他,他母亲如何送我离开的事情讲完。
等到全部说完,已经将近七八点钟。
苏暖说,“夏默,你真傻。”
我点点头,“嗯,的确是。”
离开咖啡厅,我和她吃了饭,然后散场。她还有工作要忙,我也想一个人走一走。
说了那么多,其实我还是没有把我和陈子喻的故事告诉她。不是故意瞒着她,只是我怕我告诉了她之后,她会一直在我耳边唠叨陈子喻。
说到陈子喻,我有点怕他。因为一提到他,我便想起了他阴魂不散的那张脸。
进入C中的事并不遥远,也不过几个月之前的事情,遇到陈子喻也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我是他的老师,他是我的学生,我跟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