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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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强压脾气的说道,“我和他一样。”
我在老板挥舞锅铲的时候质问唐乾之,“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说好的要吃拉面吧,早知道你吃盖浇饭,何必跑这么远呢?”
“我是突然改主意了而已,因为又不想吃面了。”唐乾之说的云淡风情。
这是要气死我的意思,我默默的忍下这口气,不着急,这种报复,一会儿有的是机会找回来。
两份热气腾腾的盖浇饭很快摆到了面前,唐乾之先是感慨了一下为什么肉这么少,接着叫我“快吃,天冷,凉的快,凉了就更难吃了。”
没有这么说话的吧,我真怕老板听见之后肺会气炸掉。我舀了一勺饭放到嘴里,嚼了嚼,咽下去感觉味道还可以,家常些但是口感尚可,不出众但是绝对不是难吃的概念,“唐乾之,其实你说话没必要这么夸张的。”
吃完两份分量一般的主食,我掏了钱结账的时候觉得性价比还算可以,不计较那么多了。
出了小店之后的我们开始向宾馆走去,我本来想打车的,但是唐乾之否决了我的提议,“咱俩走走呗,就当是消消食儿。刚吃了一份饭,万一在路上再能碰见什么想吃的东西呢,打车可就吃不着了。”
这种自相矛盾的逻辑真可怕,“唐乾之,你真的是学经济学的高材生吗?你没修过逻辑课程吧……”
“正在学呢,还不错,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唐乾之回答我说。
晕死我算了,果不其然,在向宾馆进发的路上,唐乾之拽着我又坐进了另一家小馆子喝了一碗羊汤,美其名曰说是“暖暖胃口,刚才吃米饭没有喝汤。”
早知如此,何必多此一举——直接吃拉面不都什么都有了嘛。
小店里煮羊汤的味道很浓,到处都飘着淡淡的带着腥膻味儿的香气。我看到了大铁锅里的一具羊骨头正在接受沸水的洗礼,弯弯的羊角没有表情。
晚上吃饭的人不多,我们要的东西很快就好了,老板一次性的给我们端上来了两碗羊汤。
我用勺子粗粗的捞了一把,碗里的羊杂碎真是不少,羊汤是稍显浅浅的粘稠的白色,上面飘着翠绿的葱花和香菜,色泽很是好看。
而接过碗来的唐乾之就开始了发作强迫症以完成大业,费力的用小汤匙撇开这些绿绿的东西。
我预先看见了这家的烧饼有碗口大,于是招手叫老板只拿过来了一个烧饼,我把它掰开成两半递给了唐乾之一块,然后将自己的那一半揪成小块儿泡在汤碗里。
显然烧饼是新从炉子里打出来的,还没过多久,虽说冷风吹得凉,但还是冒着热气,烧饼的皮都是硬酥酥的,掰的时候还掉着芝麻。
满意的吃了泡饼,喝完了羊汤,唐乾之从兜里拿出手帕纸擦了擦嘴,又递给我一张,“好了,这下吃饱了。”
俗话说得好,“饱暖思□”,唐乾之既然吃饱了,那么我们只要一回到宾馆进了房间,马上就可以直入主题了。
快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我订房间的宾馆。赶快来到房间的门前,我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步骤依旧不变,两个人还是先洗了澡,唐乾之没有上一次那么不好意思了,但也还是犹犹豫豫的,一直别扭着不肯躺倒床上来。
这次我没带电脑来,少了成人电影里“嗯嗯啊啊”的淫靡娇喘,就没有什么可调节气氛的东西了。
不过没有冷场,因为唐乾之恶狠狠地对我说道,“夏玖,你知道么,‘多行房事必自毙’。”
我当时险些笑岔了气儿,情况可不是这么缓和的呀,“哈哈……你就放心吧,唐乾之,我可是节制的人,舍不得这么早就‘精尽人亡’的。”
但我是断断然不敢再叫唐乾之替我穿上“盔甲”了,省的再弄反了误事,后来唐乾之亲自体验到了那种颗粒摩擦的效果,声音断断续续的评价道,“啊、这个、哈,确实很……不错。”
我把润滑剂像上次一样的正确使用,唐乾之一边扭动着身子表达不满,一边引经据典的告诉我,“年少者,血气方刚,戒之在色。”
“好了好了,别教训我了。”我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果然唐乾之没有防备的“哎呦”了一嗓子。
上次的姿势不能让我随时观察唐乾之的表情,比较失败,这次我决定让唐乾之面对着我,把他的大腿架起来。
事实证明这种尝试是正确的,唐乾之空闲出来的双手,还可以自给自足的安慰他的小伙伴。
“但是,”我伸手挡开了唐乾之的一只手,“你不许先出来,别你自己先快活了,就不管我了。”
☆、酒病花愁
唐乾之眼神迷蒙的点着头,好像已经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但最终还是非常听话的放慢了手上的动作频率,和我一起攀上了身体的高峰。
这次的欢愉比上次更加激烈,所以之后的唐乾之彻底瘫软在了床上,气喘吁吁的默许我抱着他去了浴室做清洁,无力挣扎,乖顺得像一只小奶猫,这里也软,那里也柔。
第二天在唐乾之回到学校之前,我给他买了一盒巧克力。当年唐乾之以有奖竞猜的名义送了我一盒德芙,调皮的人开玩笑说这种巧克力叫“得夫”,看来也不无道理。
我选的是费列罗,因为费列罗的巧克力最像果仁巧克力,这理由真是糟糕——上次查花语的时候我顺手翻了翻巧克力的寓意,却不料含义更加丰富。
果仁巧克力的意思大概可以浓缩为是“爱人之间的细水长流”,我想,既然我和唐乾之认识了这么多年,原本就不可能是干柴烈火的感觉了,那么就干脆平淡流年好了。
唐乾之倒是没有在意巧克力的什么象征意义,权当是我给他的圣诞礼物,还说着“我很喜欢,谢谢。”
钟声敲响,礼花漫天。新年的时候我没能找出来积极备战考试的唐乾之去约会,因为我也是一样的焦头烂额。但是我混进过他们学校的图书馆里去,为的是找唐乾之帮帮忙,临时攻克一番数学习题。
经济学专业的唐乾之比我学的高等数学还要难上一些,所以他驾轻就熟的给我讲这题目,每每在我卡壳之时,也绝不露出不耐烦的嫌弃神色,只是拽过来一张草稿纸,“没事,我们再来讲一遍,不着急。”
后来我顺利地通过了全部科目的考试,虽说成绩一般,但那也是因为底子太差,大学里考了六十分就像当了爹一样开心,这在以前,我连想都不敢想,高中的时候连不到七十分的卷子都会令人如丧考妣。
现在我坚信,只要我不挂科,那么唐乾之就功不可没。
寒假的时候我们坐着同一辆列车,回到同一所城市去各找各妈。
我依旧随时约他出来,在小城里的天寒地冻中走走停停,有一天,在一条小路的转角我们遇到了一个披着军大衣,带着貂皮帽的老头。
他脏兮兮的衣服很扎眼,面前摊着一片布似的东西,上面密密匝匝的画了一堆我看不懂的符号。但那模样整体看着怪可怜的,唐乾之拉拉我的袖子,“要不我们算一卦去?做做好事嘛。”
我想起听说过的笑话,讲给了唐乾之,我说,“有个笑话说啊——学生们纷纷抱怨,自己就算记住了那么多历史人物哪一年生的哪一年死的有什么用处,历史老师告诉大家,‘万一以后穿越回了古代去,还可以靠算命谋生嘛,而且绝对是灵卦。’”
唐乾之干干的笑了,先我一步走到了挂摊的前面。
老头看见来人,睁了睁半合着的眼睛,招呼道,“您坐——算什么?”
可唐乾之刚一坐在老头的面前,老头瞪圆了眼睛,把脑袋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嗬!您这是人中龙凤,帝王之相,万岁,万岁啊!”
唐乾之扭头笑着看我,“这还真成了宣扬封建迷信思想了?”
我摇摇头表示不明所以的近前,老头竟然咧了咧嘴,又对唐乾之说道,“啊,有缘哪。正宫娘娘就这么跟着您过来的?”
这次唐乾之更忍不住笑了,把一张钞票递给了老头之后道了谢,然后站起身来,干脆正对着我笑,“哈哈,夏玖,你听到了么。老师傅说你是皇后娘娘,真有意思。”
“我觉得……说反了吧,”我的额头上挂着黑线,随即调笑道,“我们两个……明明你比较……‘人妻’吧……”
唐乾之笑骂我一声“滚蛋”,然后又继续和我走在路上。
我们都是在家中喝完的汤圆,看过了元宵节的烟花漫天,每年的花火样式都差不多,早就没了幼年的吃惊和欣喜,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在情人节之前我们就已经返校,又坐上同一次列车,因为是一起买的票,所以座位都挨着。一路上唐乾之不停地皱眉掩鼻在呛人的烟味中,我问他要不要买方手帕的时候却又被骂了一句“矫情”。
还真是讨厌去商业街溜达,我在几个男装店里的配饰区转了数遭,最终敲定买了一条暗纹手绣的真丝领带和一个银质的领带夹,作为情人节的礼物送给唐乾之。
我在酒店的床头放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还拿了一瓶泡沫香槟。
果然供求影响价格,热点节日消费推高价格,那一天,玫瑰的价钱是平时的二到五倍不止,香槟倒是了维持原价,用来证明着价值决定价格。
“瞎花钱。”学经济学的孩子精明的紧,唐乾之埋怨着看向那束花,“很贵吧,至少十块一根。”但是对领带表示出了格外的赞美,“深紫色的很好看,和那个夹子真配。”
“你喜欢就好。”我松了一口气,别叫我费力不讨好就成了。
我毫不隐瞒而负责任的说道,对于爱情的表达方式,男人的脑子里的主要印象就是忄生。精神恋爱太单纯了,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有实打实的肉体撞击,才能更直接的表达内心感受。
不用言语的赘述,只要赤衤果衤果的身体碰撞再升华至灵魂的交叠,就已经是完美的诉说了。所以我依旧和唐乾之上了床,但这次我没有用原来的那支KY,纯液状润滑剂的感觉果然比较不舒服,因而我在成人用品店店员的推荐下换成了KY胶。
胶体凝胶状的润滑感清凉舒爽,而且似乎更好用些,超滑而不油腻,连唐乾之都满意得多。破天荒的我们连做了两次,唐乾之被吻的头晕脑胀,乖乖就范。
唯一有情趣的一点是,我又搬来了自己的电脑,顺次播放着承认爱情动作片,不小心就跳到了一个男女之间的情节上,唐乾之眼见得我的身下一点点的发生变化,猛的伸手捉住我的小伙伴,还像挂档似的摇上几摇,嘟着嘴,愤愤不平的对我说道,“夏玖,你一点儿都不爱我,你看个A片都石更的起来!你这个禽兽!”
我登时无语,听哪位大家说过,“你怎么对待左撇子就怎么对待同性恋”,但是对于唐乾之这样的综合体,我实在是无可奈何了。
因为唐乾之就是这样一个极端的矛盾综合体,时而沉闷严肃,时而活泼脱线,乐观主义和悲观主义在他的身上完美融合,唐乾之既有可能会乐天派到异想天开,也不排除会悲观到连多一天都活不下去的地步。如此纠结复杂,可又那么单纯可爱。
那天的事后唐乾之累得不得了,一直喘息不定的疲倦的闭着眼睛,睫毛很轻很轻的颤着。有晶莹而细碎的汗滴慢慢的划过人鱼线,看上去真的很忄生感。
我不得不承认,我和唐乾之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