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花木兰传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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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还有别的事吗?”她问。
“没什么,只是快过年了,将士们都给家里捎信、写家书,问你要不要也写封信报个平安,好让家里放心。”他回道。
“你就为这点小事跑来?随便叫个人来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她诧异。
“我想跟你聊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自打见到你起,我就觉得与你特投缘。我是元帅的儿子,这个我想你知道的。”她点点头。“在将士眼里,我是幸运的,不必付出太多,就可以得到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名利,以致招人妒忌,令大家离我渐远,再不然就是阿谀奉承。就算是做出了成绩,也被这一切所掩盖,大家看到的也只是我的父亲是元帅这一事实,而忽略了我自身的努力。”说到此,他轻叹一声,一脸的落寞。
“可你不一样,你既不会忌妒我、排挤我,也不会疏远我,把我真正的当朋友、当兄弟,我真的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拥有真正的友谊。”他的眼神亮了,充满了情感与光彩。
=奇=听着听着,她心中涌起阵阵同情与感动。同情她寂寞的内心,感动于他对她的友情。
=书=“真想不到你的内心世界还这么丰富。”她轻笑道:“平日见你一本正经的,还以为你比较古板,没想到竟如此富有感性。”
=网=“感性?什么意思?”他对她的新词大为不解。
“就是充满感情,富于激情。”她忙解释,看来新词不能用得太多,解释起来怪麻烦的。
“是吗?感性!你怎么懂得这么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呢。”他看上去很开心。
她笑了笑,不语。
“你的家庭呢?听说令尊花狐曾是一猛将,骁勇善战,有万夫莫当之勇,令匈奴军闻名丧胆,只可异一役受伤后就退出战场,从此无闻。”他一脸敬意,“你的武功如此了得,又用兵如神,想必是得令尊真传。”
“不,爹从不在我们面前提及过往,对他以前的事我们做儿女的知之极少,我的武功与兵法都是师父所授。爹说女子不宜习武。”她耸耸肩,一幅不赞同的表情。
“女子确实不宜习武,可你是儿子啊,他也不教授你武功?”他对她的话大感疑惑。
“是,是啊。”说漏嘴了,“爹怕他教我时,会引起姐姐们的兴趣,引起一丝不必要的麻烦。”她忙圆说道。
“是吗?你的姐姐们对习武感兴趣?”他感到好奇。
“是啊。”越说越糟。
“看来你的姐姐们当真是与众不同啊。”
“嘿、嘿、嘿。”她一笑掩过,“天不早了,该休息了。”她欲回帐,“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吧,明儿见”他依依不舍道。
“明儿见。”
清早起床,木兰梳洗后,向饭堂走去。
“好!好!”一阵一阵的叫好声从附近的一圈人中传出。
循着好奇心,她走近人群,挤了进去,只见两个粗壮的汉子正扭成一团,打得起劲。不,不是打,是相互撕扯着。两人皆是蓬头垢面,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皆是泥灰,身上的衣裳破烂不堪。细一看竟是刘胡子和大壮二人。
“怎么回事?”她大惑不解,两人看上去实是不像在考教武功,此时大壮正将刘胡子的脑袋夹在腋下,撒扯着他的头发,而刘胡子的拳头一下一下地落在大壮的肚子上。这情景就如同两个泼皮无赖在互殴。
“住手!”她上前大喝一声,伸手拉开大壮的手,将刘胡子的头解放出来,再将两人拉开,“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目无军纪,同营操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二人胡来的?”她气极,大声喝骂着,“来人啦,将他们二人拖下去,重责三十军棍。”
“花副将,这件事是……”胡清文上前,欲解释。
“我不管这件事谁对谁错,也不想知道它因何而起,反正目无军纪就该罚,先打完了,再来我军中领罪。”说完,一甩手向饭堂走去,留下满面血痕、垂头丧气的两个大个子。
拿过早餐,她坐在桌边吃着。
胡清文等人围坐在了她身边,她却专心地吃着盘中餐,对他们视而不见。
“花副将,其实他们打架是有原因的,这个……”胡清文试着解释。
“我不管他们为什么打架,我只知道,违反了军纪主一定受罚。”她吃完馍头,开始喝粥。
“可是,大壮他确实……”王贵的口气明显的不服。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她放下碗,瞪着王贵,冷冽的目光使王贵退缩着,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现在,去集合。”她丢下碗,起身离开,不理会众人乞求的目光。
帐中,刚挨完军棍的大壮和刘胡子正垂着头,站在她面前。“你们知道错了?”
“知道了。”大壮低声说。
她看向刘胡子,后者冷哼一声,不答理。
“看来你很不服气哦。”她一扬眉。
“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你凭什么打我?”早就瞧这小子不顺眼了。长得白白嫩嫩的,就算在这艰苦的军营中,也不见打磨得粗糙点,就这娘们似的长像,凭什么一路升到副将军。
“没错,你确实不是我的手下,可违反了军纪,就该受罚,我想王将军也不会有意袒护你吧。”她淡淡一笑,“现在你们的处罚已经结束了,我也不在乎你们服不服,我只知道错了就该罚,对谁都是一样。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大壮,这次的行动你就不用去了。”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自己收拾起东西,不再理会大壮的抗议,向校场走去。
校场上,整队人马已整装待发。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声音整齐有力。
“好,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出了。队伍一直向东走,直到远离营地,才由各校慰带领,分散开去,一队队分批分队向西边的易家村行进。如此费事,就是怕大队人马行进被敌人识破,而用的障眼法。
很快的,他们就来到易家村,在与村长协商下,布置下一切。
太阳从东方慢慢升起来,晨曦退去,冬日的暖阳照得初睛的雪地一片清郎。
易家村的清晨透露出不同寻常的安静,静得诡异。
远远的三声犬吠,划破一片静谧。
“来了。”木兰低语。探子所报果然不假,敌军真的来洗劫了。
马蹄声、脚步声乱嘈嘈地击破村庄的安宁。
“将军,村子里这么安静,不见声响,会不会有诈?”一士兵向马上的将领报告。
“有诈?有什么诈?八成是村民们还在热被窝里舍不得起床,最多也就得到消息躲了起来,难道我们到了这儿还要退回去不成。弟兄们,进去搜!吃的、用的全都给我带走,遇到男人就杀,若是女人……”马上将领淫秽大笑,“就带回去好好乐乐。搜!”
一声令下,匈奴兵纷拥进村,开始了大扫荡。
三名匈奴兵冲进一间屋子,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几个柜子。他们四下翻找着,却毫无所获,只好把希望集中到最后一个大柜子上,三个聚上去,拉开柜子。
寒光一闪,最中间的一人已被割下首级,脑袋在地上翻滚,睁大的眼睛透出茫然,不明白自己怎会突然被杀。
另两还没回过神来,两把刀已分别插入他们的心窝。
踢开尸首,柜中暗藏的两名汉兵翻身钻到床下。
另一间屋子里,两名匈奴兵见床上似乎的人,上前连刺几刀,却不断被床下埋伏的汉兵一刀诛杀。
猪圈内,三名匈奴兵被埋伏在稻草内的汉兵所杀;谷仓内,五名匈奴兵被伏于谷内的汉兵所歼;就连水井边也有突然从井中跃出的汉兵杀敌,令匈奴兵防不胜防。
这就是木兰所想出的法子。化整为零,埋伏于民房之中,杀敌一个措手不及。
“将军、将军……不、不好了!”一名负伤的匈奴兵捂着伤口,挣扎着跑到将领面前。
“怎么回事?谁伤了你?进去的人呢?”听不见打斗的声音,看不到敌军的人影,是谁伤了他的手下?敌将大惊大惧。
“将军,我、我们中埋伏了,这村中、村中有许多汉军,我们人十有九亡啊!将军,我们还是撒吧。”匈奴兵一脸惊惧,提议道,他现在只想逃命。
“撤?撤什么撤?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就逃,你们想丢我们匈奴的脸吗?”将领大怒,喝道:“来人,给我进去搜!一定要找出汉军,杀他们个落花流水!”
众兵士不敢抗命,壮着胆子向村中冲去。
“收网!”木兰一声令下,一声长而响亮的哨声响起,哨声未浇,就只见埋伏在各处的汉军全数冲出,谷仓内、柜中、床下、屋顶上……如神兵天降,令匈奴军心中大惧,一时军心涣散,已不战自改。
“杀呀!”
“冲呀!”
厮杀声响彻天地。
木兰与胡清文等人站在一屋顶上。
战场上大局已定,匈奴已溃不成军,这一战是大胜了。
“退!快退!”将领已知中计,决无回天之力,只好收兵。见匈奴军已萌退意,木兰手一挥,胡清文手中红旗一摇,战场上的士兵渐渐退出,让匈奴军撤退。
“花将军,我来了!兄弟们,杀呀!”一阵大喊,斜刺里冲出一粗壮的身影,是受了罚而留在营中的大壮,他跟了来了,由于受伤,来得晚了。
“大壮,退回去!快退回去!”木兰高声叫着,跃下屋顶,向他冲去。
而大壮没有理会她的叫喊,冲入了敌阵中,由于汉军的阵形退散,匈奴集中,他被匈奴军包围了。
“上啊!”退出的士兵冲了上去,却离中心的大壮太远,一进救护不及。
大壮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刀刀狠准,好几名匈奴兵倒在他的刀下,可是寡不敌众,身上已被击中几刀。血,流了满身。
“大壮,坚持住!”木兰挥舞着手中的剑,一步一步向他接近。
“花将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犯军规的,我错了!”大壮大声叫着,挥动的刀因流血过多而缓了下来。片刻间,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痕。
“大壮,小心啊!”木兰大叫一声。
“啊!”惨叫声中,大壮已被一匈奴兵一剑击穿,倒在地上。
“大壮!”
“大壮!”
汉军奋起直击,将匈奴带得节节败退,向峡谷退去。
胡清文摇动手中绿旗后,抛下旗子,跳下屋顶,向大壮奔去。而大壮已倒在木兰怀中,气绝身亡。
“大壮!”木兰抱着他,悲声大叫,已是泪流满面。
“大壮!大壮!”大伙儿围着他,推着、摇着、哭着……
匈奴退到峡谷,被早已埋伏的汉军杀得片甲不留,只逃出些许散兵游勇。
大获全胜了,却没有一丝喜气、一声欢呼,他们抬着大壮的遗体,在悲痛中回营。
“花将军,大壮那天真的不是故意与刘胡子打架。那天刘胡子说你长得像个娘们,不配做将军,不知道是耍了什么手段才有今天的成就。大壮不服,就与他吵了起来,后来……”营帐内,胡清文说完,垂头退了出去。
“啊!”木兰大叫一声,她冲出营帐,悲哭着向外冲去。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悲伤浸透了她的心灵,痛苦撕咬着她的五脏六肺。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不问情由就责打大壮,他就不会受伤、不会掉队,就不会被杀。都是她的错!
她不停地跑着,不择路,不看道,直到跌倒在地。
她跪倒在地上,捶打着地面,口中大叫着大壮的名字,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渗入地底。
一个白色的人影来到她身边,蹲在她面前,将她抱在怀中。
“扬!”哭叫一声,她哭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