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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迟迟入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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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动了一下,趴在阳台上的身子往外又探了些,侧着头找到了声音的方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说完这句,夏池只听着他哼了一声,远远的见着那人做了个投掷的姿势。身旁荷花池的水面上就有一个半旧的手机开始溜冰。
  
  夏池也愣了,不知道这出戏到底该怎么演了,把保温桶放在了一边,就着荷花池旁的几步台阶坐下了。那个从天而降的手机这时候也停了下来,刚好滑到眼前,夏池伸手够了揣在了口袋里。然后拍拍屁股往楼上走……
  
  上了楼夏池才发现三楼原来是肿瘤科,于是他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打着鼓,心跳的劲头比初恋时摸着姑娘的小手还要欢快。夏池想着自己总归还是顶乐观,知道疏导自己就算是肿瘤也有好坏,说不准这人就是得了个脂肪瘤之类的,说不定那瘤子只是长的地方有些让人郁闷,所以他才羞于见人。
  
  说不定这说不定那在见着韩郢的时候啥都成了定数,夏池有些发呆的敲开第十六个房门的时候护工正在收着他隔壁床上的床单被褥,韩郢就盘着腿眯着眼睛打量着护工的动作,见着夏池进来了还咧了个巨灿烂的笑容,“这人回家了。”事后夏池知道那床上的人是回家了,不过隔日去就去见了马克思。
  
  双人的病房只住着韩郢一个,阳台上还趴着个在抽烟,韩郢眯着眼睛看了会夏池不笑了,眼睛盯住了夏池的眼睛,“短信不是我发的……”
  
  “哦!”夏池松了手将不那么热乎的粥往外倒,倒着倒着手开始发抖,落在碗里的只有小半,他一边脱了外套盖了粘了半桌子的粥一边低头比着自己的左眼问道,“你眼睛怎么了?”
  
  “夏池你要是今天不来多好。”他不再像以往一样将手指扬起来遮住,眯着眼睛笑道,“你不是看到了么?”
  
  “我问你是怎么了?”夏池咬着哭腔,伸手一挥把刚才搁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桶带在了地上,响得有些闷。
  
  “我说了,如你所见。”韩郢背过身,低声道,“夏池,往后别来了。”
  “嗯!”他将那件糊着稀饭粒的外套提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走。
  
  “等等夏池。你收到那条短信是陶豫发的,我原想着这次过去了再去找你……”他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我很自私,不想让你们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如果这趟撑不过去,我是说如果……”
  
  “如果你撑不过去,你也不会让我看着你走。对么?”
  
  韩郢点了点头,很轻,然后笑道,“其实应该还不算太坏。”他伸着手指比了比右边的眼睛,“至少这只里面还是干净的……”
  
  “你一定回来找我,对么?”
  
  “如果可以……”韩郢伸手将眼睛紧紧的捂住了,“当然,只是如果……”
  
  “那我等着……”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那天,夏池披着黏糊糊的外套出了门,在楼梯拐弯的地方拦了个人讨了根烟借了火,一路夹着烟走了下去,处处都立着禁止吸烟的牌子,他一路循着,不知不觉出了大门,觉得脚有些发软,身上的衣服也透出一股带着水气得红枣味,干脆把衣服拖了,扶着墙绕到了一个垃圾堆边丢了进去,手上的烟也烧净了,剩下的烟屁股黄黄的还有点火气,他伸手一弹,还泛着火星的烟屁股落在了那件被自己丢了的衣服上,哧的一声灭了……
  
  夏池觉得自己走不动了,靠着这墙坐在地上,周围还没思量着去过冬的苍蝇绕他了飞了一圈才飞远了,远远的在半空里盘旋。
  
  一阵风透过来,夏池把手环紧了,低头看着脚边被风卷起的方便袋和烂了一半的苹果,自己的世界就像这个苹果一样腐朽。算了时间,从认识韩郢到也有了将近十三年的时间,自己总共才过了二十几年,有一半时间里认识了他;中间的十年时间空了,剩下的只有不到三年;再除去还不算熟悉的那段时间,成了两年;然后他再一回想,那两年时间有九成是在上学那会的,再把上课回家和各自为政的吃饭睡觉除外,剩下的不足一百天。百日维新也比这时间久点……
  
  夏池觉得眼睛有点痒,伸手抹了一脸的水,他发觉自己有些后悔,又没来由的想如果,如果他撑不过去,这一次的见面也许就成了永别,他甚至有些懊恼自己答应得那么爽快,还那么有自信的问他是不是会来看自己,毕竟他也说是如果。对于不确定,是所有人都无法给出的确切答案……
  
  哭腻味了,夏池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发现身边站着一个人,正是刚刚趴在阳台上的。夏池伸手冲着他摆了摆:“我就是有点难受,没事。他怎么样?”
  
  陶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想了想又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也许不算太差。他的那条短信我发的……”这会算是陶豫和夏池第一次碰头。
  
  “我知道。他从来没漏过标点,再短的句子都会说完。”夏池用手把脸搓干了,从口袋里把手机摸了出来给了陶豫,“走得急忘了。”
  
  陶豫眉头皱了,接了手机道,“你当真在这之前不去见了?”
  
  “我得言而有信。”他扭着脸远远的看着那栋被高墙和树木隔开的楼,“我是不是该硬一回?”
  
  “也许。”陶豫盘算着他俩的性子,一个多疑敏感又容易自作主张,夏池却是基本无条件妥协,如此看来倒也算契合,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判断,只听夏池在一边絮絮叨叨。
  
  “他要是想做的事即使表面上妥协了,总有一天还是会做。”夏池松了手,“又何苦让他再绕上这么个圈子。”
  
  陶豫对于夏池这个解释显然有些不满,低头哼了哼。
  
  “我信命!”
  
  ————————————————死了么?死了么?————————————
  
  随后的时间开始更加简单起来,先开始韩郢还偶尔给他发发短信。刚开始心情好时先问安,说一些关于自己的话,会说今天吃了什么,胃口怎样,最后再加上一句你呢?心情不好会说哪个医生护士又怎么更年期了,诸如此类的抱怨;后来字就少了,大抵是天气不错,或者今天又要下雨之类的,夏池也勉强收了,当成天气预报的用;再然后就是隔天或者隔上好几天才记得发上一条,夏池也就慢慢等着;从二月到三月里,他的信息断了好久,于是有一天夏池偷偷上网查了他的话费才发现原来是欠费停机了,忙着交了费,终于在三月中的时候收了一条:还活着。然后信息就断了……
  
  夏池一直记得最后的三个字还活着,并且告诉自己如果那天还活着应该就是闯过去了。于是他开始日夜的守着,他将一年份的假期一并请了,然后买了很多可以吃很久的干粮,他再也不出门,唯恐会错漏了他给自己一个惊喜……
  
  又过了些日子,夏池发现自己忘了去数时间。
  
  门铃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夏池迈开两步伸手开了门,一直悬在半空的心却扑通一声掉在了谷底,他只觉得耳畔嗡嗡的响着,他想着问自己为什么可是喉咙直发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陶豫抬头看了一眼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他死了!”
  
  这一句他是听清了,于是脑袋里的嗡嗡声变成了了完了完了,眼睛也直发直,陶豫又重复了一遍,他才用力的吐了口气,“我知道了!”然后十分利索的转身关门,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反应过来,是下午了。
  
  他觉得脚上湿的难受,低头看见帆布鞋上挂着一团泡涨开的面条,还有红红绿绿的胡萝卜和葱花片,觉得心里直发冷,从来没有过的后悔。
  
  他开始想要是不答应他兴许还能再多见几面,他哪里会想到如果没了如果……
  
  这天也不算冷了,夏池把不大的卧室的地上堆着的东西踢到了一边,就地躺了下来,然后在脸上盖上旁边一个又股很重的汗味的衣服,这是以前在韩郢那偷偷拿的,没敢洗没敢晒,汗味混着霉味越变越陌生。
  
  他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洗了脸洗了澡把头发刮得和少林和尚有得一拼然后找房东老太太要了几个大蛇皮袋,把所有的东西全都装了拖到垃圾箱烧了,包括那件开始发霉的衣服。
  
  不过是结果,好坏都得自己承受。
  
  ——————————————偶真没骗人,真的————————————
  
  到了五月底,天热起来了,夏池觉得自己是缓过神了,他又开始打量着街上一个赛一个风/骚的美女,又开始和街头巷尾的大妈们打着哈哈说这家的姑娘漂亮那家的温柔贤惠,又开始在超市里搜罗减价的商品。
  
  然而有那么几天夏池也会偷偷再打他的电话,偷偷打,响到最后的听筒里出现两遍“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not answered for the moment;please redail later。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的时候就断掉。
  
  他就这么打着,然后有一天发觉自己每天都能听到这样的声音,那个人的电话从来没有断过电的时候。夏池从心底开始觉得自己可笑,如果是他不在了,谁又会每天给电话充电?于是这每天的电话也悄悄断了。
  
  到了这天,夏池有些疯狂的想吃泡面,就像曾经想一个人时没来由的那种思念,一刻也不能停留。
  
  夏池推了车,车在货架边卡住了,被一只有些指尖略有些苍白的手按着。夏池伸手把那个手指一个一个掰开了,头也不抬,拽着车子往回走,然后有些发泄似的沿路把所见的泡面一包一包的往下拿。
  
  拿了一会,夏池开始气闷了,撑着手站住了,只见那只手不紧不慢的从车子里把东西一点一点的又码在货架上才停了。
  
  夏池哼了一声,一把把车推开了,往里面丢了两包喜欢的口味,见那手又伸了进去,一跺脚,叫道,“姓韩的你什么意思?!我就是吃包泡面你搁这里捣什么乱?”
  
  “夏池……”那只手顿住了,“好久不见!”
  
  夏池抿了抿嘴,弯腰拿了仅剩的两包面头也不回的往收银台走过去。只听着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先是觉得委屈,后来渐渐的却是有些窝火,再后来火气又莫名的消了,夏池只觉得自己越走越慢,身后那个脚步也渐渐的贴近了,他有些撒气的把面丢在了地上,用力的跺了两脚。这才攒足了气势抬头瞪向了韩郢……
  
  他比先前瘦了很多,眉目低低的垂着,嘴角却仍是轻轻的挂上了些笑意,“对不起,我没想到他骗了你……”
  
  他不提还罢,一提夏池倒更窝火了些,瞪着眼睛怒道,“你不想见就不想见,何必让他来骗人。”说着夏池发现自己又没骨气的流下眼泪来,“你以为吓人好玩。”
  
  韩郢不由也笑道,伸指在他额头轻轻一点,“陶豫说,是愚人节。你怎么就信了?”
  
  夏池不由也问,“我怎么知道?”他边问边悄悄的抬头打量着韩郢,只听他低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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