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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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西门庆变了脸,张叔夜倒是颇出意料之外,心道:“西门庆这厮,过完河拆桥,念完经打和尚,是要借题发挥、杀人灭口吗?世上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
当下凛然道:“花荣已落入我手,如今正要擒入济州,交由天子发落。”
听到花荣性命还在,西门庆松了一口气,历史上就是张叔夜破宋江,“擒其副贼,江乃降”,难道这回花荣被擒,真应了上天之宿命?
放眼一扫,没见花荣,也不见宋江,西门庆便问道:“花荣兄弟被擒,却不知那义气宋江何在?”
张叔夜鄙夷地“哼”了一声:“宋江留花荣替他断后,自己却跑得无影无踪——此人之义气,却也有限!”
西门庆“哦”了一声,原来宋江居然在张叔夜手中逃过了一劫,真是难得啊!这算不算自己在这个世界大肆帮人逆天改命的丰硕成果?
不过眼前最紧要的,是把花荣的命从张叔夜手中逆过来才对,幸亏自己来时料到了可能有这一出,因此早有准备。
于是西门庆恭恭敬敬地向张叔夜一躬身:“张太守,花荣兄弟何在?可容我一见?”
张叔夜淡淡地道:“欲见何为?”
西门庆道:“兄弟情深,牵挂使然。”
张叔夜心道:“装!还装!梁山上先是有一个假仁假义的宋江,现在又出了个更胜一筹的西门庆!”
他心爱花荣才具,有心收服其人,岂肯在这里送羊入虎口?当下冷着脸喝道:“我为朝廷太守,君为梁山反贼,道不同不相为谋,君虽有请,吾不受也!”
西门庆也不恼羞成怒,只是淡淡地道:“张太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世事峰回路转,或许今**官我贼,明日就是你朋我友,时局如棋,万象常新,太守何不明察?不过在此之前,花荣兄弟务必要亲眼见见!”
张叔夜心道:“都说西门庆文武全才,能说会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下无虚。唉!为何这般英才,都要上梁山造反呢?”
心中喟叹,口中却冷笑道:“本太守不许你见,你又能如何?”
西门庆叹了口气,说道:“君为朝廷太守,我为梁山反贼,名位不辖,能将太守如何?不过——小可来时,已经在济州城下安排了一支人马,计有两万余人,城中内应,取四门易如反掌。若今日见不到花荣兄弟,说不得,打开了济州城,孩儿们快活一番,留个烂摊子太守自己向朝廷折辩去!”
张叔夜一听,倒抽一口凉气。西门庆用兵如神,屡胜官军,虽然前些日子新败在梁中书手里,但张叔夜冷眼旁观,其中颇有值得玩味之处,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如今西门庆只带一支轻骑来拦截自己,如果说他没有后着,张叔夜自己都不相信。如果西门庆真的在济州城下埋伏人马,如今城里无重将坐镇,临乱时人心惶惶,只怕是一鼓即下,那时可就糟了。
张叔夜变色道:“西门庆!我敬你屡行惠民之政,非那类残民之贼可比,因此心底常高看你一眼!今日何以丧心病狂,竟以满城百姓要挟本太守?!”
西门庆又恭恭敬敬地躬身道:“为了兄弟,偶尔做做坏事也说不得了。小可承诺——只要花荣无事,济州城便稳如泰山。”说着,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叔夜。
张叔夜当机立断,大声道:“抬花荣!”手下立即行出两匹骏马,马中间拉着软兜,兜里一张软床,花荣苍白着脸躺在床里,昏迷不醒。
西门庆一见之下翻了脸:“张叔夜!你敢伤我家花荣兄弟?”一声号令,两下里顿时剑拔弩张。
花荣阵前要自杀,情急之下,张叔夜喝令放箭。他军中的弩箭,都是特制的,箭头并不锐利,厉害处全在其上涂的麻药。张叔夜知道梁山多猛将,因此专门准备了这一等捉将的利器。今日花荣有幸首开纪录,成了张叔夜的第一个靶子。
张伯奋张仲熊弟兄二人心感花荣箭下留情之恩,二人不约而同,两箭都射在花荣手腕上——这是花荣身上最重的伤了——花荣手上失力,再握不住长枪,跟着身上皮糙肉厚处接连中箭,跟着麻药发作,再据不住马鞒鞍,“噗嗵”一声,摔落于马下。
见这大虫倒了,张叔夜急忙派军中医官上前救护。后来不追宋江,搭起绳床,携花荣回行。
这番曲折,西门庆哪里知晓?眼见花荣全身包裹,形容狼狈,西门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了事环上拽下虎头枪,这才要当先冲阵!这正是:
金蝉义浅脱空壳,主将情深批逆鳞。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六章 化干戈为钱粮
西门庆都抄家伙了,底下人还客气么,呼家将一声令下,麾下轻骑都把兵器扬了起來;对面张家将一看你们想干什么,不甘示弱下一声号令,官军也是刀枪并举,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眼看流血在即,却听花荣突然一声大叫:“且慢。”关键时刻,花荣终于清醒了。
其实,花荣压根儿就洠疃然杳怨ィ攀逡鼓切╁蠹谱鱦ing巧,但箭上的麻药质量却属无法恭维,花荣中箭后一直晕晕沉沉,但身边张叔夜等人的关照,还能一一听在耳里,对这位张太守并不以囚犯相待自己的盛意,花荣心存感激。
接着又听到了西门庆熟悉的声音,花荣心下正感慨时,两边已经亮家伙要玩儿命了,这可不好,两下里无论伤了哪一个,花荣心里都过意不去,这才勉强振奋起jing神,提气一声大喝。
双方你瞪我、我瞪你地暂时收住了手,西门庆要听花荣说话,自然收手;张叔夜看到梁山人马不但人多,而且甲坚器利,打起來自家必然吃亏,也乐得偃旗息鼓。
西门庆问花荣道:“兄弟有何委屈,说出來哥哥替你出气。”
花荣摇头,将前事说了一遍,最后道:“张济州不负哥哥所重,确实是人中的好男子,难得的良臣,,哥哥万不可负一时的意气,却伤害了这样的人,否则岂不愧对山寨‘替天行道’四字。”
西门庆听了,向张叔夜改容相敬:“张太守,难得你善待我家花荣兄弟,刚才是西门庆鲁莽了,恕罪恕罪,一事不烦二主,花荣兄弟这边,我们梁山接走了,你可通融吗。”
张叔夜听了心道:“哼,我能不通融吗,真跟你们这群反贼打起來,我军只能突围,哪里还顾得上花荣,更别说,在我济州城下还屯着一群恶狼,想想就替百姓们焦心啊。”
当下肃容道:“西门庆,花荣便还与你,但本官有条件。”
西门庆听了饶有兴趣地问道:“甚么条件,张太守请说。”
张叔夜道:“西门庆,你向來善待黎民,京东两路,都传你的好名誉,九仞之山,岂可功亏一篑,还望你传令撤了济州城外军马,生全了多少百姓xing命。”
西门庆听了,正se在马上坐端正了,向着张叔夜深深一揖,诚恳地说道:“太守大人在上,恕晚辈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晚辈只好如此向您赔罪了。”
张叔夜愕然道:“汝何罪之有。”
西门庆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张叔夜,说道:“那个所谓的济州城下人马,都是晚辈随口说來骗人的,其实,晚辈出动得急,只带了身后这两千來人马,洠氲叫趴诳又拢挂卮笕俗郊绷恕!
张叔夜一听,气得胡须倒竖,指点着西门庆,半晌后才恨道:“想不到号称一诺千金的西门四泉,竟然也成了信口开河之辈。”
西门庆很有些嬉皮笑脸地道:“太守大人容禀,,皆因大人是忧国治世之名臣,晚辈向來将大人当长者般敬重,所以今ri初见,才忍不住恃宠而娇,在大人面前一番胡说八道,也是晚辈对长者的一番亲近之意。”
刚才还朝你举兵相向的一个人,马上就成了你亲近的晚辈,这么大的弯儿,张叔夜好不容易才转过來,一时间哭笑不得,,西门庆这厮,自己甚么时候宠过他,他又凭什么向自己恃宠而撒娇,简直是岂有此理,信口开海。
不过伸手还打不了笑脸人呢,何况这时这个信口开海的晚辈又把一封信派人送了上來,并说道:“方才晚辈多有冒犯,因此特备薄礼,请大人笑纳。”
张叔夜一甩袖子,把送信的小喽罗轰了回去:“既知本人之名,还敢來送礼乎。”
西门庆一瞪眼又把送信的小喽罗再撵了过來,并正se道:“太守大人若不收这份礼物,奈济州城下流民何。”
张叔夜听着心头一动,这才把信接了过來,送信的小喽罗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用被当成踘蹴的毬踢來踢去了。
去年冬天,济州城下來了上万流民,让张叔夜cao碎了心,自入了政和年,一年比一年冷,举个例子就可以说明,,政和元年(一一一一年)冬,两千平方公里的太湖竟然全部结冰,且冰面厚得可以行车,湖中洞庭山的柑橘全被冻死,,这样的气候转变,虽然对南方开垦沼泽地区有利,却不利于北方已经稳定的农耕结构。
天时不正,粮食大大欠收,但官府逼上门來的赋税却是一文也不得少,老百姓民不聊生,每年冬都有大批饥民流落四方,听说梁山这边的老百姓这两年不受官府剥削,家有余粮鸡犬饱,饥民都纷纷往梁山这边來了。
张叔夜在济州城头上看着这些脸上带着菜se和希望的流民,他们跋山涉水而至,嘴唇枯焦,皮肤皴裂,筚路蓝缕中载着风霜的刻痕,筋疲力竭里背负着沉重的哀伤,但他们的眼中都有光,,只要到了前面那个地方,就可以活下去。
心酸之余,张叔夜不由得叹息:“这是为渊驱鱼,为丛驱雀啊。”
张叔夜开城接济了这批流民,并发动全力,衣、食、居、药……保障着这些人安危渡过了一个寒冬,这期间,经历了多少推诿,多少扯皮,多少两面三刀,多少阳奉yin违,多少的多少,jing疲力竭的张叔夜简直不愿意回想。
但他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是有价值的,至少他暂时为这个衰朽的朝廷截留了一部分元气,在这些流民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朝廷还是可以指望的,,至于这颗种子能不能成长发芽,开花结果,张叔夜不去想,总之他已经尽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此心无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