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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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周围人群,西门庆朗声道:“所谓拍卖,便是由我西门庆主持,每个炊饼底价铜钱一贯,凡参加竞价者,可逐级加价,价高者得,如此一来,岂不公平合理?这里再加一条规矩——每人只限竞价一次,每次只限购买一个炊饼,免得有财大气粗者,将仙缘垄断。如此安排,各位父老乡亲可有异议吗?”
众人心下盘算,均觉西门庆这个“拍卖”的法子,新鲜**之余,还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公平。当下便有多人喝彩:“西门大官人果然是上应天星,能者无所不能。”虽有有钱有势者心中不满,但到底难违众意,反正必有自己一份儿,也就不计较了。
见众人一致通过,西门庆“咣”的又是一锤:“既然如此,大家还等什么?第一个地厨星炊饼,就此拍卖竞价!只要铜钱一贯,一贯铜钱便可保佑生者平安,逝者往生极乐福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广告词还未播完,早有何老人攘臂而起:“我出两贯钱!”司吏钱劳哪肯示弱?大叫道:“三贯,这个炊饼是我的了!”……一时间,县衙门前吵成了一锅粥。只闻西门庆那“咣咣”的锤声不断镇压着场面。
四下里看热闹的人群一时间成了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无不思忖道:“这些人莫不是中邪了?青天白ri跑来,五贯铜钱一个抢那三寸丁谷树皮三文钱一个的炊饼!啊呀我的天爷爷!竟然变成七贯钱一个了!”
有人看到有西门庆家人来保来旺等都在主人身边帮着维持,便上前拉拉袖子,指着混乱的场面问道:“管家,西门大官人不是死而复生了吗?却不知此举何意?”
众家人成了星主的家人,自觉光宗耀祖,无不面有得se。听到众人见问,当下加油添醋,将西门庆上应天星,地府还魂之事,足尺加三,夸耀了一遍。众人如梦初醒——西门大官人和武大郎同是星主!那这炊饼是非买不可的!
消息象脱了缰的野狗一般,在人群中乱窜。西门庆死后还阳,武大郎炊饼济世,便是有觉得此事荒诞不经而不信者,见了清河县众名流祭起那哗啦啦的铜钱去竞争那三不值二的炊饼之后,也由不得深信不疑了。毕竟从众心理,在所难免。这一来,竞买炊饼的人越发多了。
“二十五贯,二十五贯,还有再往上添的没有?……现在小可开始计数,若数到三还无人加价,这第一个炊饼,就是有主儿的了!一……二……三!恭喜乔大户成为地厨星炊饼的第一个消费者,从此家宅安乐,富贵绵长!”西门庆一锤定音,乔大户喜得合不拢嘴,急忙上前珍而重之的把那个炊饼接了过去。
西门庆手抡油槌,兴致勃勃又开始了第二个炊饼的拍卖。到最后,第二个炊饼以二十四贯的价格被清河县主簿华何禄拍走。
正感叹买不起的人看到炊饼的拍卖价格走低,蓦然间生出了指望。果然,西门庆的限量政策限制了垄断的同时,将购买力也限制了,第三个炊饼以二十贯钱的价格成交。
这一来,便有些心思活络的人,虽然身上一时无现银钱,但他们或脱衣典当,或向商铺借贷,套出现钱便来准备参加拍卖,虎视眈眈的在一旁待价而入场。等第四个炊饼以十八贯的价格成交后,这些人一拥而上,反倒把价钱又抬回去了,第五个炊饼以二十一贯的价格落槌。
乱纷纷你方唱罢我登场,不一会儿,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炊饼了,价格也一路下跌。那些有钱的虽然急得眼中出火,但也只能在那时干跺脚而已。
“今ri这最后一个炊饼,却不知花落谁家?”正当众人或纷纷猜测、或摩拳擦掌时,西门庆却已捧着油槌和那最后一个炊饼,送到卖油翁面前:“老丈,今ri借用了你的吃饭家伙,便以这个炊饼为谢。”
那老翁突然间被天上掉下来的炊饼给砸晕了,万般惊喜之下,紧紧将那个炊饼抱在怀里,象搂了个十世单传的婴儿,再也不放。看样子,这个倒霉的炊饼势必要成为这老翁家的传家宝,一世也不得履行它治疗肚饿的天职了。
见炊饼拍卖了个jing光,西门庆便朗声道:“今ri炊饼俱已尽了,大家明ri赶早!”众人这才散去,一路沸沸扬扬,便是传说清河县这两位新生星主的平生轶事。
西门庆又到旁边成衣铺中,想要买个盛钱的褡裢,正准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时,那老板却红着脸道:“西门大官人,小的却不敢要钱,若能有一个炊饼……”
一愕之下,西门庆哑然失笑,看来武大郎的炊饼,必然也将登上清河县的县志,注定是青史留名的了。
西门庆所料不差,没过多久,喜讯传来——贺南溪千户佛前供了武大郎的炊饼,也没跑也没送,突然间就升了新平寨知寨;陈郎中娘子膝下无子,虽养育了几胎,都夭折了。自从送子观音前供上了武大郎的炊饼,不多时有了喜,后来生了个满抱的小厮儿,母子平安,一家人欢喜的要不得……种种灵异,不一而足。
当然,其中也少不了供上武大的炊饼后,反而更倒了霉的。但旁人都振振有词地说,这是他们心不诚则意不灵,若是一边供着星主的炊饼还要一边在心里念叨“三寸丁谷树皮”之类的谤语,岂能得了神灵保佑?那些倒了霉的人心里有鬼,从此再不敢多说些什么了。此是后话,略过不表。
再说县衙门前人流散去,西门庆掂了掂手中的褡裢,这半ri的收获,少说也有百余贯钱。当下笑眯眯上前,将褡裢向武大郎手中一递,笑道:“武道兄,恭喜发财了!”这正是:
若非武大资材短,怎显西门手段高?yu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1。7 合伙
这半ri的扰攘,早已让武大郎不知是真是幻,现在怀里又多了沉甸甸的钱褡裢,更让他怀疑自个儿是不是正身陷梦中,可就是做梦,也梦不到这等美事啊!
西门庆见武大郎两眼有些发直,忍不住关切地问:“武道兄!武道兄!”旁边的夏恭基等人听了,也七嘴八舌地奉承起来:“武大官人!武大官人!”
武大郎打了个哆嗦,如宿醉初明,真不知今宵酒醒何处?听到身边人口口声声“武大官人”,武大郎惊得跳了起来,急作揖道:“各位官人,莫要折杀了俺武大!俺是什么材第?怎能当起‘大官人’这样的称呼?使不得!使不得!”
西门庆一把搀起武大郎:“此处不是讲话之所。狮子街桥下酒楼中,小可已备下酒宴,便请武道兄赏脸一行!”
不容武大郎分说,西门庆早已当先挑了炊饼担子,拉着武大郎就向狮子楼行去,夏恭基、吴宗嘉等陪客跟在后面。
以了狮子楼下,里面早并肩接出两个人来。一个是西门庆生药铺中主事的傅二叔,一个是管事的贲四,两人上前躬身:“大官人,酒菜俱已备办下了。”
西门庆点头,便向酒保王鸾招呼道:“小二哥,这一副担子,先在你楼下寄顿寄顿!”
那王鸾见财神爷西门庆来了,眉开眼笑,上前叉手道:“原来是西门大官人来了!您老人家身体可大安了?便请楼上雅座里招呼,这担子自有小的妥善安置!”
一行人簇拥着西门庆和武大郎上了狮子楼,进了个齐楚阁儿,西门庆、武大郎东向坐,吴宗嘉、典史夏恭基南向坐,县丞乐和安、钱斯成北向坐,傅二叔和贲四则西向斜签着坐了,以备下一刻帮忙着酌酒布菜。
武大郎此时已经成了个木偶人儿,将他提到哪里,他就坐到哪里,尽管已经过了半天时间,他依然没有从现实中清醒过来。这狮子楼他虽然也进来过,但都是应客人召唤,送炊饼上来佐餐的,象现在这么大马金刀的东向坐于尊席上,实在是生平未有之奇,一时间好象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看到武大郎眼神中还是浑浑噩噩,西门庆伸手在他背上一击,笑道:“武道兄还不彻悟,更待何时?”典史夏恭基听得西门大官人这句话说得甚有星主气派,眼前一亮,赶紧抢着记录了下来。
谁知那武大郎却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被西门庆一拍,“啊”的一声还魂过来,二话不说,先把手里膘肥体壮的钱褡裢向西门庆这边推了过来:“还给你!还给你!”
众人无不愕然,西门庆道:“武道兄,这些钱可都是你的呀!”
武大郎连连摇头,打死不肯应承:“这这这……这么多钱,我不要……各位官人行行好,这就放俺出去!今天的这个玩笑,却是开得忒也大了些!”
众人连忙将武大郎按回座中,七嘴八舌地解释了一番,只听得武大郎直翻白眼儿:“地厨星是俺?俺是地厨星?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这天星之名,可是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各位官人莫要和俺作耍了,还是大发慈悲,放俺过俺的生活去!”
西门庆等人赌咒发誓,直说得口干舌燥,武大郎这才将信将疑:“俺真是地厨星?各位官人莫要哄俺胡乱应承了,你们却又来笑俺!”
对着这种憨人说话,实在比练上一个时辰的武功还累。直到此时,西门庆才算是深刻地理解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他有气无力地把钱褡裢向武大郎那边一推:“武道兄,若你不是地厨星转世,若你的炊饼没有那般神效,众人也不会开出这等大价钱,来买你的炊饼了!”
武大郎身子一缩,尽量离那个褡裢远了些,仿佛那里面装着的不是铜钱,而是蝎子。他嗫嚅着道:“这个……这个可不关俺的事……这些钱,还是西门大官人拿回去!”
这武大郎如此胆小,实出西门庆意料之外,仔细一想,却又在意料之中。其人从小到大,只因个子矮了些,便不知受了多少戏耍奚落,才变成了这么一个杯弓蛇影的xing子,这么绵善懦弱的一个人,却有那么一个英雄磊落的弟弟,想来实在是匪夷所思,正所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了。
当下西门庆便吆喝着上酒上菜,心想中国人的关系都是在酒桌子上拉近的,再加上酒壮怂人胆,或许酒过三巡之后,谈话会顺利些。须臾,席呈玳瑁,筵设芙蓉,西门庆便端起酒杯来:“小可今ri地府还魂,一来欢喜与武道兄故友重逢,二来要谢吴道长回魂时助了我一臂之力,三来多多有劳各位费心——西门庆在此以酒致意了!来来来!大家伙儿端起来!走一个!”
众人纷纷响应:“西门大官人请!武大官人请!”
武大郎却是呆呆的,低声喃喃自语着:“俺居然是地厨星?”见旁人劝酒,他也不推辞,“呱”的一口,便喝了个涓滴无存。
一坛酒下肚,众人便开始洒脱起来,武大郎的眼中也泛起了活se。西门庆趁机便提出了“你做我销”的地厨星炊饼营销策划方案,武大郎只是连连点头而已。只是当说到后期分帐时,西门庆说当按一九分,自己一,武大郎九,理由是自己挣钱比武大郎容易些。武大郎当场就不干,脸红脖子粗的要撂挑子回家。幸有众人相劝,武大郎这才重新坐回。
拍着桌子,武大郎定要按自己一,西门庆九来分帐,大家这才发现,这厮喝了酒后,嗓门竟也不低。
嚷到最后,还是吴宗嘉道:“二位星主本仙界莫逆之交,何必在这区区几个小钱上说话?”这才商定了五五分成,又请夏恭基写了一式三份契约,大家还清醒的就签名字,有了醉意的就按手指印,西门庆和武大郎各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