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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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一时鸦雀无声,有侍侯的喽罗兵偷偷擦眼睛。
宋江吴用把头埋在酒碗里,说什么也抬不起来。晁盖正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打圆场的时候,突然听到宴会厅外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每一步都踏着节奏,轻快而又沉重,如催阵的战鼓一般响起,将人心深处的血xing都调动了出来。
扭头往厅外去,不知何时,外面已经是一行行一列列的梁山喽罗兵,行动间整整齐齐,都是在宴会厅左近侍候的小喽罗。这些喽罗兵年龄有大有小,但都是立如松,动如风,举止中透着讲武堂出来的干练气息。
喽罗方阵行列整齐,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开了过来。待到了宴会厅前时,有领队的士官一声喝,脚步陡止,只有一双双坚定的眼睛,越过宴会厅中众人,向西门庆这边做无声的致礼。
西门庆慢慢起身,郑重回礼。他心里暖融融的,梁山重地,向来都是由讲武堂学兵守卫,而现在,这些学兵们显然是为自己的山长助威来了。
那个十七岁的少年学兵站在最排头,此时突然举手,在头顶连击三掌。掌声一寂后,或粗豪、或稚嫩、或高亢、或低沉的嗓音同时响起,汇成了一阙雄壮的军歌
“烈士死兮,魂入天脊。枝何蔓蔓,叶何离离。驱云气兮驾虹霓,英灵归来,逐我旌旗!”
这是西门庆为讲武堂写的军歌,虽然学兵们平时也唱,但从来没有象此刻一样,唱得这般激昂热血过。
宴会厅中侍候的小喽罗们为歌声所染,不知不觉间已经放下了手中杯盏,长身肃然而立。当厅外第二段歌声响起的时候,他们也已经和了进去
“烈士死兮,魂入河yin。波吞ri月,浪遏群星。舞蛟螭兮控龙鲸,英灵归来,护我长缨!”
豪迈的歌声直入云天。宴会厅中众人喝得本已兴起,此时再被歌声一催,胸中豪情当真如涛起chao生一般。自晁盖以下,林冲、秦明、吕方、郭盛、黄信、欧鹏……甚至还有花荣凡是讲武堂中有职司的好汉,纷纷掷杯而起,随西门庆唱和道
“烈士死兮,魂入山阳。战龙在野,其血玄黄。惊魑魅兮走魍魉,英灵归来,壮我国殇!”
雄浑的歌声回响在梁山,闻者无不动容。西门庆纵酒放歌,心中更是豪情大起:“两年了,我梁山男儿,终能战而不疑,死而不惑!”
扈三娘望着驾驭着酒趣逸兴横飞的西门庆,又畏缩于歌声中的宋江吴用,忍不住在哥哥耳边轻声道:“哥,三奇公子好厉害!”
飞天虎扈成捧头做痛苦状:“妹子,这句话,两年来你已经在我耳朵边儿上嘀咕了三百七十八次了……”
一场豪歌之后,梁山上大部分人都醉了,清醒后大家似乎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有梁山上上下下喽罗兵们着西门庆身影的眼光里,更多了数不清的尊敬。
雷横一连在山寨中住了十余ri,每ri除了饮宴外,都是宋江陪着闲话。晁盖问起美髯公朱仝,雷横答道:“朱仝现今参做本县当牢节级,新任知县对他甚是倚重。”宋江宛曲把话来说雷横入伙,雷横推辞道:“老母年高,不能相从,待小弟与母亲送终后,再图欢聚。”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一ri雷横拜辞了要下山,众人再三苦留不住,于是做个送路筵席,自晁盖、宋江以下,各头领都有人情相送。雷横大包小包的正告辞间,西门庆和武大郎亦来作别,并送上两扇由两位星主亲手加持过的功德炊饼。雷横大喜,拜谢道:“自从地厨星上得梁山,山东路上再不见功德炊饼,老母常以为憾事!今ri小弟得了彩头,回家献给老母,她老人家必然欢喜!两位想得这般周到,强似送我金帛,且受在下一拜!”西门庆和武大郎急忙扶起。
雷横走后,宋江突然变得更奢遮起来。以前的奢遮,是他往别人身上使;现在的奢遮,却是自己往自己身上使。
现在宋江每天都要舍命刷牙洗脸,心眼上打的都是俏牌。他还让通臂猿侯健给他量身订做了十几双缎靴,十几件细袍子,硬要一穿上就有英俊潇洒的效果。侯健听了差点儿崩溃,他虽然巧手,但要把宋江这一米四七的黑胖身材弄得英俊潇洒起来,他再投十次胎也没这个本事。
西门庆冷眼旁观等着笑话。这一天他刚睡醒,玳安就大嚷着进来:“不好了!有人强抢民女了!”这正是:
人心向背军歌里,民女劫掠隐情中。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七章 扈三娘强抢民女
昨天是由西门庆值ri巡山,到晚随便找了个屋子歇下,也不知聚义厅中发生了何事,这时听到玳安如此叫嚷,倒也吃了一惊。
要知道,梁山自从有了铁面孔目裴宣做军政司赏功罚罪之后,宵小辟易,jian邪潜踪,整个梁山的风气为之一变,这就是在好的制度下,小人不得不为君子;在坏的制度下,君子潜移默化着也能成了小人。
现在的梁山,强抢民女乃是必死的厉禁,谁敢触犯,洠氲剑裉煺嬗胁弊佑驳模胍ヅ鎏婵啄颗嵝姆ǖ兜斗媪恕
西门庆一边起床一边追问道:“怎么回事!”
玳安道:“小的也不清楚内情,只听说已经惊动了裴大人,裴大人都已经往聚义厅左右击鼓鸣钟去了。”话音未落,召集众头领的钟鼓声已经鸣响起來。
西门庆不敢怠慢,急忙整衣而上聚义厅,一边走一边暗想:“难道是宋江那厮憋不住了,所以才jing虫上脑跑去强抢扈三娘,犯下了这等低级错误!”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得太过了,宋江到底是老jian巨滑的角se,任他再怎么se迷心窍,也不至于把自己给赔进去,或许,王矮虎又被他当枪使了。
胡思乱想着一进聚义厅,就到宋江和王矮虎已经先在那里了,宋江人模人样的,一身光鲜的坐在位子上,正和身边的武大郎说话,反衬之下其人的挥洒倒也有了那么几分英俊潇洒的影子,但再定睛仔细一,这影子就象冬天往镜面上呵了一口气,略成个晕儿就又散了。
王矮虎则是离宋江远远的坐在椅子上,倒也一派坦然,洠О胄┒隽藲伦擦郴罴频幕炭植话病
西门庆见得分明,一时间倒糊涂了起來,如果不是这两个黑矮子,那强抢民女的又是何人,目光狐疑着往四下里逡巡了一圈儿,结果哪个都象,但却又哪个都不象。
须臾众头领都到,铁面孔目裴宣便直上圆桌中心的议案之中,抄起木槌重重一击,喝道:“昨ri我梁山竟有人敢强抢民女,此事情节轻重,我不消说了!!众兄弟都在这里,好汉做事好汉当,是汉子的,与我站出來!”
一言既出,众头领却是面面相觑,洠送稣尽
裴宣冷笑道:“莫以为自己做得隐密,须知纸里包不住火,來啊,带人证。”说着,两个小喽罗护着一个老头从外面进了聚义厅。
那老头裹着磕脑儿头巾,穿着一领茶褐罗衫,系一条皂绦,虽然人物猥琐些,但进了聚义厅后,虽然众头领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但还能保持镇定,显然见过几分世面,颇有些胆se。
晁盖便道:“这位老人家,我是梁山晁盖,我山上的兄弟若有伤犯了你的地方,你只管说出來,我与你做主!”
那老头儿便下拜道:“见过晁天王,民间都哄传梁山晁天王公正廉明,又有三奇公子西门庆眷顾百姓,今ri之事,小老儿我放心得紧,放心得紧!”
宋江听这老头儿言语中竟将自己视如无物,心下有气,当着扈三娘的面,这脸哪里栽得起,便冷笑道:“老儿,你是哪里來的,还不报上姓名,!”
老头儿便道:“小人是东京人氏,唤做白玉乔的便是,生就路柳墙花命,只凭弦索讨生涯,如今年迈,却靠女儿秀英歌舞吹弹,普天下伏侍官,昨ri从梁山下过,打尖时与行路客商弹唱,挣两个小钱,谁知小老儿去吃午饭的工夫,我女儿就失了踪影,听在一起的客商们说,她是被梁山上某个公子头领带走了,小老儿我只有这一女,干系得了不得,说不得只好冒死,往山上來喊冤,只望各位大王行行好心,还了我女儿。”说着已经跪了下來。
晁盖听了,面皮气得焦黄,站起身四下里扫视了一眼,大喝一声:“是哪个败我梁山名声,还不站出來领死!”
宋江这时半天玩笑半认真地说:“四泉兄弟,这梁山上的公子头领,数來数去可只有你一个呀,莫不是你昨ri巡山的时候……”
对宋江的捕风捉影,西门庆却是听而不闻,他这时只是想道:“白玉乔,他女儿叫白秀英,这不是雷横未來的两个冤家对头吗,洠в姓饬礁觯缀嵋怖坎簧先嗣偎玖耍
他这一出神思量不打紧,整个人便显得呆呆邓邓,起來倒象是做贼心虚的样子。
聚义厅中,梁山众好汉都吃了一惊,晁盖和裴宣异口同声地道:“四泉兄弟,莫非真是你!”
宋江便拈须冷哼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却听“啪”的一声,有人拍了桌子,跳起身喝道:“这关四泉哥哥什么事,这事情是我做的!”
众人又猛吃一惊,一个个难以置信,连回过神來的西门庆都是瞠目结舌,原來,跳出來承认的不是别人,却是一丈青扈三娘。
半晌后,顾大嫂赶紧把自家差点儿脱臼的下巴颌儿推回原位,这才问道:“三妹,你抢女人做甚么!”
扈三娘忸怩道:“小妹却不是故意的……”
铁面孔目裴宣觉得自家的脑袋大了三圈儿,平ri男人抢女人甚至男人抢男人的案情见多了,今ri女人抢女人倒是第一回见,于是便问道:“扈家三娘,我方才问罪,你为何不答,要到此时才承认!”
扈三娘盈盈下拜:“裴大哥,小妹方才失礼,不过并不是小妹存心,而是小妹本身并不是强抢民女,因此一时洠в蟹从齺恚圆糯鹩Φ寐诵
宋江早已经叫了起來:“误会,定是误会,众兄弟且请归座,让扈家妹子将事情始末说明!”
扈成冷哼一声,向宋江喝道:“你休要胡乱认亲,什么扈家妹子,这是我妹子,不是你妹子,你不亲假亲,不近假近,想做什么!”
自上梁山以來,梁山上的粗胚们都敬服扈成是千人斩的英雄,对他死心塌地的佩服,晁盖、西门庆又觑得好,扈成混得风生水起,脾气便不免见长,当然,对别人他不会这么骄横,唯独见不得宋江、王矮虎这两人。
被扈成劈脸这么一记山东大擂掴上來,宋江即使受了气,还得讪讪地打躬作揖,连声道:“是小兄……小生……小可失礼了,失礼了!”
扈成便横了他一眼,转身向扈三娘问道:“妹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扈三娘见宋江吃瘪,心中暗叫痛快,闻言便答道:“昨ri有人把驴拴到了咱家内宅里來,叫唤了半ri不去……”
众人听了,都似笑非笑,这几ri宋江一天跑八回,去内宅给自家老爹请安,宋家和扈家是夹壁邻院,请安的路上不免要碰上扈太公,宋江是谦谦君子,对长上当然不会失了礼数,扈太公出于礼貌当然要请宋江厅中坐坐,宋江长者赐不敢辞,自然要勉强答应,这一去,自然是话逢知己千句少,说破黄河水倒流,扈太公耳聋,倒不觉宋江聒噪,扈家其他人却是受不得。
西门庆终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