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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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县猛吃一惊,一其人,却不是西门庆却又是哪个?这时左右衙役听到有军來,俱已跑得踪影不见,李知县急忙上前拉着西门庆的手,向门外一张,低声道:“西门大官人!莫不是有军马在后捉你,你走投无路,居然跑进我这公堂里來了?我家中道路,你也熟了,便自己穿过厅堂,打角门跑了!哥哥我自去应付那些军汉。”
听他这一说,西门庆倒颇出意料之外,想不到李知县这贪官倒也颇讲义气,真是做梦都梦不到的事体。
西门庆却不知,李知县自从佛前供上了西门庆武大郎的功德炊饼后,受了感召,渐渐改恶向善起來。虽然迫于官场的压力,不得不继续贪赃枉法,但百姓纯朴,只要当官的还愿意帮百姓办事,就算是贪一些,百姓也容忍了。因此李知县这些时ri,着实在清河县办了不少实事,声名气质,都变化得好了,他因此感念西门庆不绝,今天一心一意周全西门庆,其心倒不是个假的。
见李知县惶恐不安的样子,西门庆急忙给他吃定心丸,说道:“拱极兄不必在意,门外的军马,都是小弟带來的,我已吩咐了,不许他们扰民,乱了拱极兄的善政。”
李知县一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道:“西门大官人,你不是在孟州城杀了那里的兵马都监,因此官司颁下了三千贯在捉拿吗?怎的又带领起兵马來了?莫不是……莫不是你又走动了蔡太师门路,受了招安,做了大官?”
西门庆摆手道:“小弟哪儿有那般覆雨翻云的本事?不瞒拱极兄,小弟我如今已经在梁山泊落草,成了山大王了,这次回清河,就是來搬取家眷的。”
李知县一时间目瞪口呆,只是翻着舌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西门庆便拍了他一把,问道:“拱极兄,闲话少说,兄弟且请问你,前些ri子,兄弟书信中交代的事情,你替我办得如何了?”
李知县这时才从震惊中缓过一口气來,兀自有些魂不守舍,只是道:“我的天爷爷!连转世的天星,都落了草,做了贼…………这世道还能活吗?不过,这贼和官,也一般,哥哥我是先做官,再做贼,西门大官人你自然也可以先做贼,再做官。只要声势搞得大了,受道招安赦书,也不愁洠в幸怀∑锰斓母还蟆!
西门庆笑道:“正是如此!拱极兄,我交代的事,可帮兄弟办了吗?”
李知县连连点头,说道:“这个却请西门大官人放心,你信中安排诸事,小人早帮你办得好了,妥妥的!”
原來,早在孟州城还未犯案的一个月前,西门庆便安排陈小飞,赍了自己的书信,來清河安置自己和武松的家眷。
武大郎得了西门庆信中的指点,第一时间來县衙门里首告了,说兄弟武松忤逆,几次三番做出事來,连累自己不浅,因此央李知县出一纸文书,出了武松户籍,和他武大郎分家另过,从此兄弟再无牵扯云云。这等小事,李知县乐得在武星主面上送人情,只几天的功夫,便写文、备案、用印,又发往东平府在府里送了卷宗存档,把这事做得铜帮铁底一般坚固。
等到河南那边锁拿武松家眷的文书传來时,武大郎早已有了官府开出的执照做护身符,口口声声言道:“不悌武松早已出了武大户籍,和我武植再无干系。他为官做宰,和我无分毫关连;他杀人放火,也莫要寻趁到我的头上!”
这清河县乃至东平府的官员,都知道武大郎是天星转世,功德炊饼天天济世,乃一方之望,谁來苛责于他?谁敢苛责于他?因此见了官府凭文,便异口同声道:“武松虽犯了弥天大罪,但武植早和他分门别户,这执照却不是假的,连坐锁拿,再也休提!”于是武大郎乐得逍遥。
李知县又说起西门庆的家眷时,却是叹了口气,说道:“西门大官人,贵府家眷处,却是出了些岔子!”西门庆一听,忍不住大吃一惊。这正是:
只说歧路平夷险,谁想大道起风波。却不知西门庆家眷安危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章 乡愁难趋避
武大郎可以将武松告了不悌,一脚踢出门户,但西门庆可就洠д獾群么隽恕W懿荒埽梦庠履镆恢叫菔椋巡晃裾档奈髅徘旄萘耍孔弑榇笏危矝'这个道理。
河南來的提差在武大郎那边儿吃了瘪,就把一肚子气撒在了西门庆这边儿。十几号人如狼似虎,直闯西门庆宅邸,就想作威作福起來。
听李知县说到这里时,西门庆心中早忐忑不安,忍不住追问道:“后來怎样?”
李知县一拍手道:“怎样?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那些河南來的外路人竟然敢在咱山东地面上撒野,简直是自己作死!兄弟宅中守家的焦二爷,那是吃素的吗?他听到有人闯宅抄抢,当即冲了出來,也不用三拳两脚,只是反掌之间,把这十几个骡子cao的给收拾下來了!”
西门庆这才吁了一口长气。此时他心中不禁暗中嘲笑自己,自己平时也是天塌下來当被盖的角se,可一关系到自己的家人,便把冷静二字抛到了脑后,显得手足无措起來。來,制人易,自制难,真是至理名言。
“那些河南來的提差呢?”西门庆笑问道。
李知县义正辞严地说道:“本县却洠Ъ趺春幽蟻淼奶岵睿挥惺父鲋绱趁裾谋┩剑蛏肆斯笳厦诺膩砭簦碧游锛魑奘槐局骱土诒C堑背∏芑袼凸伲偎菊诼⑾晗浮⑸髦氐纳罄碇校细鋈晡逶兀丛俳崧郏
西门庆便笑了笑,拱手和李知县作了一揖,谢道:“多谢拱极兄与寒家作主!既如此,小弟且先告辞,待同武星主哥哥说话后,就探望家眷去也!”
“且慢且慢!四泉兄弟哪里去?”李知县已经从西门庆带了三百人马飞入清河县的震撼中清醒过來,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把“西门大官人”换回了“四泉兄弟”。
西门庆回头道:“小弟去和武大哥说话,然后再去探望眷属啊!拱极兄还有何事?且请吩咐。”
李知县连忙摇头:“洠聸'事!我只是问,四泉兄弟想到去哪里探望宝眷?”
西门庆愣了一下,说道:“小弟给家中寄了书信,让我四弟焦挺,护着我家娘子和女儿,去城外玉皇观吴宗嘉道长观中暂避一时,待我回家接应。此事虽然机密,但拱极兄又不是外人,当面说说,也自无妨。”
李知县听了摇头道:“四泉兄弟有所不知,那一ri那伙贼寇闯了贵府后,就來了一队官兵,把府上的夫人小姐,都接走了!”
“什么?!”西门庆一听,真如晴天霹雳一般,一伸手便揪住了李知县胸口,喝问道,“说!是谁干的?竟敢在我西门庆头上动土?”
李知县平ri里养尊处优,哪里受到过这般“虐待”?吃痛之下,白眼都翻了起來。西门庆一惊之下,赶紧放手,摇着李知县的肩膀让他恢复清醒:“拱极兄!拱极兄!”说着一指按在他的“人中穴”上。
连摇带晃之下,李知县白眼一翻,又一键还原成了黑眼珠子、这才长喘一口气:“阿弥陀佛!虽然洠Ы赜匆驳搅四魏吻帕耍
西门庆压住了急火道:“拱极兄休怪!方才却是小弟鲁莽了…………却不知,是哪个胆大的,抓走了我的家人?”
李知县光着两只眼睛着西门庆对焦距:“谁说……谁说兄弟的家人被抓走了?”
西门庆一呆:“不是拱极兄你说的吗?你说我宅上來了一队官兵,把我的妻女都抓走了!”
李知县便叫起撞天屈來:“岂有此理!我说的是,周秀周南轩兄弟,派了一队官兵,把四泉兄弟你的妻女都接走保护起來了!我哪里说过,抓走了这三个字?”
西门庆一听之下哭笑不得,來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自己的养气水准确实还差着一截。
西门庆便诚心诚意地向李知县抱拳赔礼:“拱极兄,小弟一时情急,却冒犯了拱极兄,还望拱极兄恕罪!”
李知县揉着自己被抓痛了的膻中穴,呲牙咧嘴地道:“好说好说!四泉兄弟果然是好拳棒,这一回我可算是亲身领教了!若真有意赔罪,在下别的不要,就请兄弟去武星主府上时,亲手给我请一手功德炊饼回來!”
西门庆答应着,早出了县衙门,飞身上马,直奔自己家中而去,吕方郭盛带着三百马军紧紧跟上。
这时的清河县里,都已经认出了领头的西门大官人,谁成想他在河南做下了弥天大案后,居然有一天,光明正大的带了几百骑人马,恍如天兵天将一样从天而降!虽然这些人军纪严明,但大部分老百姓还是忍不住害怕,一时间清河县里关门闭户,只有特殊胆大的才敢缩在屋檐下,冲着当街驰过的西门庆挥挥手。
须臾,來到了自家家门前。西门庆见自家宅门前风光依旧,但却不知怎的,却生出了一种沧桑的感觉,心中暗暗感慨道:“这座宅子,从今ri一别,再想回來却不知是甚么时候了!”
甩镫下马后,西门庆令吕方带住兵马,郭盛领了几十名亲兵随西门庆进宅。一路之上,还在宅中忙碌杂役的家人们尽数惊得呆了,清醒过來后,才急急的跑上來见礼。
西门庆喝起众人,一直向厅上行去。一路走來,心中一缕难言的情感也是越來越浓,毕竟这是一住二十多年的老宅子,猝然间离别,胸中总有那难解的心结一点…………西门庆知道,这就叫乡愁。
而这只是狭义的乡愁,自己真正的乡愁,却在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之外的千百年后!
正一路暗中感慨着,却早见一人,连滚带爬地从宅中深处扑了出來,一见西门庆,早飞一样扑到身边跪下,抱着他的腿“哇”的一声哭了起來。
西门庆虽然摇头,心中却有些温馨,但还是强硬着声音道:“玳安,哭什么?你且起來,公子爷我还有事,要安排你去做!”这正是:
人面桃花移迹处,公子机谋施展时。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七章 号令明决
西门庆來到厅中,和郭盛落座后,便问玳安道:“我这一去数月,家中发生了何事?”
玳安偷偷瞥了西门庆一眼道:“回爷的话。爷在河南孟州杀了人,派人送信回家,夫人和小姐,便都依计避去了。忽一ri,有一群河南蛮子突然冲进咱家,嘴里吵嚷的都是抄家话,更掳掠起东西來。焦四爷怒了,和爷派來传信的那个叫陈小飞的壮士,跳出去将这些人打成了烂羊头,小的在旁边也捅了好几记太平拳。”
西门庆点了点头,冷笑道:“有四弟在,那些跳梁小丑竟然也敢來撒野,却不是自寻死路?”
玳安道:“便是焦四爷不在,那干贼子也讨不了好去。消息传开后,县里动了公愤,武星主牵头,赵捣鬼、郓哥等人帮衬着,县里人便把那些河南蛮子都揪到了李大人的公堂上,李大人和提刑夏大人商量了,把这些人押进了水牢,现在也洠Ъ懦鰜怼!
西门庆便笑了起來,说道:“我便有慈悲,也不向这些傍虎吃食的恶狗身上使去。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