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异怪谭鬼故事(10)-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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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一簇一簇,让人欢喜。
“这是哪里?”
吴欢转身问于罘,于罘却望着不远处的什么东西,一脸惊喜的样子。
“看哪!那是什么?苹果树?是的,是苹果树!”
吴欢有些不解,苹果树有什么稀奇呢?可是于罘下一个喊出的字眼却与她猛然间喊出话是一样的充满惊奇。
“伊甸园!!”
苹果树与动物与两个人还有天空,明亮的光线柔和的轮廓,构成一副绝美的图画。天空中流动着奔去的云,在阳光中变幻着色彩,火般红彤彤。
“你是夏娃!”
“你是亚当!”
“我们是人类的始祖!”
“不,是新的人类始祖!”
“用我们洁净的灵魂,去打动世间人心。”
“制定新的律法,每一个人都有希望!”
“再没有苦难,让相爱的人得团圆。”
“再没有分离,让异样的扭曲的人性都变得善良。”
“是啊,使心感有罪的得解脱,使做恶不知悔改的消失。”
“让人间也变成伊甸园,和谐的与大自然相处,人与人之间不再有纷争。”
“让世间充满爱,战争和恐怖都消失,人性都得拯救!”
“是的,我们要让人间充满新的秩序!”
……
但是,两个人的话还未说完便又被火焰所包裹,流风,惊雷,闪电,嘶喊,黑暗,不停的轮回。仿佛只是一刹那的事情,于罘和吴欢便已重在人间显现,而火焰腾空而起,带着呼啸,消失在天空深处。留下迷茫的于罘和吴欢,在空荡荡的长街伫立。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也许它在暗喻什么?”
两个人疲惫失望的前行,这样的经历实在奇异,可是两个人却想不通要他们见这一切的目的。
于罘抬起头,天空依旧是墨绿的,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时间,吴欢也不知道,他们都不曾戴手表,也不曾带手机。即使此刻有这些东西,他们也不知是否应该相信。
“我明白啦!”吴欢突然大叫。于罘忙问:“是什么?”
“伊甸园向我们显示,我们可以建立自己的新世界!一切都是可创造的!耶!!”
“是啊!”
于罘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有一抹失望。
男人是理性的动物,而女人是感性的动物。此刻是如此,下一刻也是,将来直到永远都会是这个样子。男女因不同而相爱,世界因为不完美而发展,真理永远都是这样子。
夜幕即将落下,城市的方格间行走着两个新的人类,却无人知晓。
<九>我们的城市
由此向东,城市在昏黄的暮色中沉默,像一只巨大的怪兽静静的盯着自己的猎物。弥漫在静谧的空气里的是杀气,要把所有踏进领地的人都吞噬,连皮带骨。
“知道吗?我发现一个真理。”于罘转身对吴欢说,脸上的表情像一个孩子。吴欢平静的问:“是什么?”
“个人组成人类,人类组成社会,社会压抑个人。”
“嗯,这是社会运行的方式。”
“可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于罘突然停下来,望着天边的最后一抹斜阳,失神的凝望。
此刻他们是站立在地势较高的坡顶,距离那个有许多学府的地方已远。公路是新的,平坦,积雪消融,因而有些湿滑。下方,一个推着三辆车的老者正奋力上坡,车上是写字台,老者沉重的步子有些蹒跚,他的表情是痛苦的。就在老者的身旁,人行道上不时有学生经过,他们欢笑或漠视,更有不屑一顾的眼神。在公路的对面,是另一个老者,仿佛喝醉了,正坐在积雪的路堤打着盹。他的脸因为寒冷而有些苍白,可是却又布满血丝。行人三三两两,有老有少,径直走过。有一阵疾风刮过,卷起细碎的雪粒从路这一端肆虐到那一端。仿佛酒醉的老者向后倒去,躺在了雪中,雪花轻轻落下,将他覆盖。所有的人,都掩面而行,眼光只盯着自己脚下。这剌骨的寒风啊!
于罘还在凝视天边,夕阳已沉沦,黑暗即将重新主宰大地。
“我想,上帝也许是存在的。他让我们看到伊甸园,这一定是个启示,这座城市,是我们新生的地方。”
吴欢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听于罘平静的说。
“我决定不再用空洞的辞藻表达自己的感受,也不再空谈理想,新的世界需要的是行动,是改造已麻木的灵魂的行为。”
于罘重又握住吴欢的手,有大滴的泪水滚落。
“刚才我回想我这一生,有过阳光,有过欢乐,在我以为幸福无处不在的时候,厄运降临,然后是不停顿的挫折。因为挫折我陷入自闭,不再与社会接触,真实的接触,一切都是通过报纸电视甚至臆想,我生活在我的精神家园,一个充满痛苦自责的地方。我以为自己是对的,一直以为这就是社会的全部,可是在刚才的刹那,我突然想通了,黑暗总是与光明比邻,没有光明黑暗将失去意义。就仿佛天使的另一半即是魔鬼。现在我终于再有勇气爱人了,我终于决定要看清世界和人性,那些黑暗的背面一定有光明的存在。”
吴欢有些不解的样子,她困惑的望着于罘,期待着一个答案。
“吴欢,我爱你,希望与你牵手人生路上。”
“啊?!”
“我爱你,这爱突如其来,势不可挡。”
“你……你是认真的?”
“是的,我是认真的。”
“……”
吴欢猛的紧咬住嘴唇,眼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她激动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尖叫声低低的响起。泪水飞漩,闪着金黄的光芒,仿佛无数小太阳,从吴欢脸颊升起向上,墨绿的天空因此显出光亮,如同一道道的闪电被冰结在天幕上。这奇异的景象令人意想不到,但除了于罘和吴欢,似乎没有第三个人发现。
“看,你就像一个天使,我生命里的天使。”
吴欢的哭泣声中有了笑,她是如此的幸福,灵魂因为得到爱而明亮洁净。
“我可以吻你吗?”
“……”
吴欢有些羞涩,她微微低下头去。于罘捧起吴欢秀美的脸,轻轻的将唇印上。一刹那间,天与地都消失了,周围是眩目的光明,于罘与吴欢两个人的心跳都抑制不住,却是甜美的感觉。
“这就是爱吗?”
“是的,许久前不见了的爱。”
心心相印的微笑,在两个人的眼中绽放。
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透明了,可以看到心。心是明亮的一团光,柔和,有着淡淡的红色。他们将目光转身四周,发现每一个人都是透明的,有的心被黑暗笼罩着,有的心光明与黑暗正在激烈斗争,还有的心是干净的,却停留在体外,身体内是空的。每一个人的心都是不一样的,痛苦注定也将是不同的。
“多奇妙啊!难道这才是人类的本来面目?”
“可是,为什么他们的心与我们的不一样呢?”
“因为他们不是我们。”
于罘的目光扫向停在坡路上的推车老者身上,发现他的心是一团浑浊的白光,而他身旁走过的学生们,心是由洁净的白光与黑暗交织缠绕构成。每一团光都在闪烁着,从山坡极顶处向下望去,透过钢金混凝土建起的城市,无数的光或强或弱的在闪烁,在渐近昏暗的城市里,无比的美丽。
“真美。”
吴欢说,她轻轻的将头依靠在于罘肩膀上,心满意足的望着城市。
“这就是我们的伊甸园了吗?”
于罘搂住吴欢的腰,深沉的静思,然后回答:
“这是我们的家园。”
这个时刻,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过来。他们居然没有看到于罘和吴欢,径直走来,穿梭而过。有许多的言语嘈杂的响着,渐渐远去。
“我们,彻底不见了。”
两两相望,虽然仍有惊奇的神情,却不再震惊。
每一个新的开始都是在即将死灭的过去中建立,混沌中充满对世界的惊奇,每一样东西,每一个生灵,每一处已存在的地方,都有新的意义,都可以是新的开始。此一刻是如此,彼一刻亦是如此。心中没有光明的人,此与彼没有分别,也就没有新的希望。
“此刻起,这里就是我们的伊甸园!”
于罘拉着吴欢的手大声宣布,仿佛誓言。
<十>夜幕下
圣诞节即将过去,狂欢才刚刚开始。
于罘和吴欢牵手走在路上,他们所想的并不相同,虽然幸福是相同的。男女的差异不在肉体,而在于思想。没有差别的个体,那些中性了的人,他们更接近人性的真谛,矛盾的混合体,却是悲哀没有归宿的人。男人女人是两处于两个极端的人群,正因为巨大的差异才能组成二元的世界,处于中间者,必将死灭。
城市的夜流光溢彩,因为这西方的节日而涌动着狂欢暗潮,情侣们手牵手,爱人们眼对眼,只有孤独者蓦然回首不知何处是家园。
于罘和吴欢一路向前走去,他们满怀好奇,因为人们心中的那一团团光,各种色彩,明暗不同。再不必费心猜想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一切都清晰可见。他们发现人们的言行并不一致,黑暗的心灵驱驶的肉体并不一定便做恶事,每一个体都有自己的思想。这存在着一个普遍的真理:
人们常常想的是恶,而常常做的是善。
表里如一的人世间并不存在,因为思想之矛盾总是存在的,人们在乎的只是行为结果。面对违背他们意志的人,人又怎能不在内心做出惩罚呢?心理总处于不平衡的人,人又怎能保证他们不做出违背大众意志的事呢?要知道圣人存在于传说中,只有死者才会宽容一切。
“呵,我们将怎样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伊甸园呢?”
南大街的过街天桥上,吴欢对凝视城市夜色的于罘说,于罘转过身来,凝视着吴欢,眼睛里有柔情涌动,吴欢立即被感染了,此一刻属于他们。狂欢的人群涌跃而过,穿透他们的身体,嘈杂的欢笑浮漾像一层油末,在头顶或脚下穿行,他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眼中只有对方。
“噢,只要有你,我最爱的人,即使地狱之中,也是最美的伊甸园。”
吴欢低低的笑了,脸蛋羞红。肉麻的话儿人人爱听,特别是这些话儿从心爱的人口中说出,仿佛天音。吴欢的下颌枕着于罘的肩,翘着脚尖,紧紧搂住于罘的脖颈,望向远处的风景。风在街道上空呼啸,车辆在汹涌的气流下穿行,暗处的行人闪着灵魂的光芒,像一盏盏柔和的灯火,明明灭灭,穿行于长街,飘渺如仙境。
“这一生,要幸福如意,要在苦难中微笑。”
于罘再次凝视吴欢,这个善良的女人,太多的挫折与罪恶并未使她丧失生活的勇气,依旧站起来,在天地间依旧是一个正直的人。吴欢的灵魂比任何一个穿梭而过的行人的灵魂都要干净,这是何等的奇迹,人的灵魂是何等的奇妙。于罘想到前苏联一位作家的话:在苦难中站起来的民族,再没什么可吓倒他们。
但就在这一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有一个年轻的女人碰到他们,三个人立即惊异的对视,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更为奇怪的是,